人,忙回身通报,刚转身,帐帘便被人撩开了。
老熊大步走出,问道“出乱子了”
“禀军侯”传令兵上前一步,在老熊耳边低语了几句,递上一封手契。
“什么”
“军侯不可张扬,需以军心为重”
老熊张着的嘴顿时闭上,低头看了眼掌中的手契,面色凝重。这一夜都没听见有啥声响,乱子出在那边,确实也听不见。
再有两个时辰就要渡江了,是差不多该有敌情了。
敌情
老熊心头五味杂陈,忍不住叹了口气。
“军令甚急,军侯速去为上”传令兵催促道。
老熊低着头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他一夜没睡,军袍甲胄仍穿戴齐整,亲兵牵来战马,他便动了身。
二人动身之时,侯天也出了西大营,不一会儿便被雾色吞没了身影。
五更一到,韩其初出了中军大帐,唤来亲卫长吩咐道“依约定,再有一个时辰江南水师就该到江边了。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后全军拔营,各大营要依此前的军令行事,切勿自乱”
亲卫长道声遵命,急奔而去。
暮青闻声起了身,换上军袍,束冠披甲,坐等拔营。
然而,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外却传来了韩其初急迫的声音,“执我的令符,快马去查”
暮青起身便往外走,一撩帘子,见韩其初已到了偏帐外。
“启禀殿下,军中有人失踪了”
“何人”步惜欢跟过来,问话时顺手将帘子从暮青手里捞了过来,亲手拢好挂了起来。
“回陛下,是南大营军侯熊泰、西大营军侯侯天及亲兵二人,还有传令兵两人”
什么
暮青面色一寒,“详尽道来”
“是半个时辰前,微臣命亲兵前去各营传令,未料两位军侯不在营中,四更时分有人前去传令,称有紧急军情,两位军侯走时各带了一名亲兵,之后就再没回去。”
“人往何处去了”
“回殿下,不知去处,微臣方才已命人快马去查了,两位军侯不可能凭空失踪,四更时分当值的将士里定有瞧见两位军侯往何处而去的只是还有半个时辰战船就会抵达江边,西南大营离此有些距离,一来一去外加盘问要不少时辰,时间紧迫”
不管元修的人有何诡计,目的都是为了营救华季二人并阻止军民渡江南下,故而渡江之事万万不可拖延,迟则生变
韩其初满脸愧色,今夜有雾,军旗无用,因今晨渡江必有战事,为稳军心,军中便商议没有敌情不以鼓号为令,寻常军令以传令兵传令。他派出了帐下的亲兵队,每人授以令符,命亲兵们在扎营之后熟记道路,确保入夜之后军令可以层层下达。
谁料想千防万防,没防住亲信之人。这些人是他担任军师后亲自挑选的,皆是坚忍心细的江南少年,本以为是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没想到其中会有元党的人。幸亏圣上曾密嘱过他不可对人透露绝密军机,哪怕是亲信之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暮青冷笑了一声,韩其初闻声抬首,见她大步出了偏帐。
“何需挨个查查辕门便可”这话没头没脑的,说罢时暮青已在偏帐旁寻见了卿卿,她牵来缰绳便翻身上了马。
“殿下”韩其初一惊,伸手欲拦。
一道人影掠起,动若雷霆却飘忽似云,眨眼间便稳稳得落在了马背上
步惜欢一手揽住暮青的腰身,一手制住了马缰。
暮青回头道“等不及解释了,他们十有出了军营,我必须去一趟”
火光映红了女子的半张容颜,那双眸子赤红无波,似静谧的红河水,无风无浪,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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