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去远些的村庄里行医问诊当、当然了,那些郎中里有些跑江湖的,起初见郑郎中文弱,想行凶耍横,后来被村民合起伙儿来拿锄耙棍棒给打跑了,这才安生了些年。胡爷,小人说得都是实话,不敢有半句欺瞒”
老汉口齿不清,胡人只听了个半懂,抬头看向呼延昊。
黑暗里,男子只显出一道英挺的轮廓,细碎的星光洒在旧棺上,让人想起大漠沙如雪,孤狼啸关山。
“大汗,要不要阿克吉把人绑来”那胡人虎背熊腰一脸凶蛮相,音调却压低了些,一副臣服恭谨之态。
这老汉的胆量还不如草原上的猪羊,他的话应该可信。只是大汗的伤不轻,需尽早医治,翻山把那郎中绑来,一来一去天都要亮了,万一惊动了人暴露了行踪,那对大汗来说就不利了。
但这得大汗来定夺,他不敢做主。
老汉一听,心道有活路,忙道“小人可以带路,大汗有所不知,小人和郑家有些渊源,郑郎中他爹是药铺的掌柜,十几年前外出给人医治牙疾,不知怎的就被歹人给害死了,人从井里捞上来时都泡烂了,衙门里无人肯近身,还是小人把尸体给收殓入棺运来义庄的,郑郎中念小人的情,这些年待小人还算有礼,说来也是相熟之人了,小人定可为大汗将人请来。”
性命要紧,哪管交情不交情,老汉只管游说请命,却听见衣袂扫出凌风之声,脚步声从棺前传来,一步一碾,炭碎如骨断,踏水似蹚血,华靴入得眼帘,宝光幽寒,冥石不及。
“你说十几年前,药铺牙医,死在井里”那声音冷似朔风,一字一字如刮人之骨,令人不寒而栗。
“是、是”老汉抖如筛糠,连声道。
“可曾开过棺”
“开过开过就是这两年的事儿,是那位名满京城的英睿都督开的棺”老汉并不知暮青便是英睿,只听见有人一笑,听似开怀,却含森凉。
呼延昊大步出屋,行至院中,目望麦山。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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