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跌下城楼的那一瞬,元修纵身飞出,杀气自身后逼近他的后颈
元谦方才掷刀未伤到元修,已猜出他身上穿有神甲,因此再生杀招便直取元修的头颅
孟三大喝一声,扬鞭策马,直冲城下,人未到,已伸出双手去接元钰。
元修见势在半空中一旋,黑风般回扫城楼,刀尖被震得连声嗡响,刚猛之力顺着刀身直传向元谦的手腕,元谦松手,抬袖一拂,隔空运力,刀身经不住风雷之力的撕扯,铮地折断两截断刀崩下城楼,元修展臂一捞,将半截断刀掷出,断刀嵌入砖缝的瞬间他一蹬城墙踩着断刀借力而起,墨袖一抬,掌心里不知何时多了那半截刀尖,那刀尖割得掌心鲜血淋漓,墨袖翻舞间若黑云里出红电,划天裂地,直劈而下
那霹雳之势连城台都可崩催,元谦堪堪一避,那刀尖却从他肩头划过,削锦衫如割薄纸,衣衫下有血噗地涌出
元谦目光惊沉,他幼时忍受针法洗精伐髓之痛暗修密功,但元修自幼习武,后戍边征战十年,战意之盛煞气之烈非他能极,因此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小看过元修,但没想到他受了内伤还能有此功力
元谦捂住肩膀踉退后,见那断刀从一架重弩旁射过,伤了他,竟威力不减,一刀断了牙弦,嵌入了地上的青砖里。他往那方向一瞥,见他的人持刀押着华家人正往这边奔来。
元修的目光向那方向一扫,墨袖猛地一卷,大风扫得奔来的乱党步伐一顿。
正是这一顿的时辰,地上的断刀被大风拔出,看似射向乱党,却半路一折,回刺元谦
也是也一顿的时辰,乱党那边忽然生乱,元谦刚避开杀招,一仰头,见城楼上空飞起数颗人头,日头当空,血珠如线。就在他仰头时,元修杀至,两人缠斗在一起,人头沿着青瓦滚来,未落地,城楼那边便传来连声惨叫。
一名乱党趁乱逃出,刚转过廊角,一道寒光便射入腿窝,他单膝跪倒,尚未抬头,便被人将头一按,眉心正磕进被断刀斩断的牙钩,血珠许久后才从那人的眉心涌出滴在地上,一人从那人身后站起,白袍银甲,风姿清卓。
暮青
方才元修忽然掠向城楼,暮青便知道城楼上必定出了事,元修驰骋沙场已久,对血的敏锐胜过她,加之他功力甚高,隔着那么远都能闻出血腥味来不足为奇。事发突然,已不能再等宫里的旨意,暮青当机立断,在乱党被元修吸引了注意力的工夫率人摸近,而后见机杀上了城楼。
“低头”暮青冷喝一声,清音之中未含内力,却有冲破云霄之势
元谦和元修缠斗的间隙望来一眼,正见暮青扣住袖甲,杀气如电,不见兵刃,唯见日头下有细如蚕丝的寒光一纵
元谦仰身便避,丹田前却传来铁石般的掌风,他顿时足尖点地,在空中一个急旋身,绵柔之力绞着刚烈的掌风,一地瓦碎旋空飞射,去势如弹,厉若刀锋。
暮青转身,作势要避,刚转身便倏地停步,低头看向脚旁的一滩血迹,目露惊色。
元谦在旋身之势刚去,眼见着元修杀招霸烈,瞥见暮青怔住,落地之时拈过一片碎瓦便向她射去
碎瓦之声破空而来,暮青忽然抬头,目光冷若寒霜,哪里还有方才的惊色
那血泊里有样东西,与血混为一色,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暮青却一眼便能认出,她刚才出手时就在血泊旁,早就看出那是半块舌头,方才不过是演戏。
元谦明白中计之时已晚,城楼的窗子里忽然射出一道冰丝,那人的手力比暮青高得多,但见那丝残影般晃过,若千刀似万针,处处是杀机。元谦此时杀招刚出,正当收势之时,躲那窗内的杀机尚来不及,元修的掌风已至,他勉强向后仰避,胸口却仍被那掌风击中元修练的是至阳之功,掌风刚劲,纵然元谦仰避时躲过三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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