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楼上和木墙内的弓弩手也皆是新兵,新兵未经常年操练,又是夜里,准头儿离精军差得远。诸位一旦潜入营中,弓弩手便会形同虚设诸位袭营失败中途被发现也好,亦或者袭营成功烧了军侯大帐也好,营中都会大乱,到时四面是人,弓弩手势必不敢放箭,因此诸位无需担心会被箭弩所伤。”
“其一,水师大营建在盛京城外三十里处,天子脚下,一无战事,二无山匪,且都督不在营中两月有余,将士们守营之心必定松懈”
“嗯。”暮青淡淡应了声,接着听。
所谓四人之力,指的是暮青、月杀、刘黑子和石大海,韩其初没把他自己算在内,他乃文人,再精妙的奇袭之策他不懂武艺也不能成事,因此今夜他只是谋士。
“都督抬爱,学生自当尽力”韩其初领命,随即指着地图道,“水师大营择地而建,营区间有水壕,五个营区拱卫一座军侯大帐,望楼林立,夜里还有巡逻哨,以四人之力想要夜袭万人大营,看似痴人说梦,实则可行。”
为将者,领兵杀敌,为帅者,善用将领。今夜袭营,她心中已有谋算,但这风头她不可出,需交给韩其初。知人善用,使得人人觉得自己有用,人人战后有功可领,此乃上位者的御人之道。她是心理学家,以前不愿与人交际,如今身在其位,她自然知道如何御人。
“好”暮青颔首,将两张地图往前一推,“那今夜袭营之策就有劳先生了。”
韩其初猜出暮青的用意,眼神发亮,笑着一抱军拳,“千难万险,愿随都督”
“先生觉得难吗”暮青看向韩其初,她要回军营,但不想骑着战马身披甲胄敲锣打鼓地摆着官威回营,她要亲自检验一下水师大营的防御如何,她要给麾下五万大军一次永生难忘的奇袭
韩其初呵呵笑道“大军五万,四路军侯各领一万两千五百人马,都督想烧军侯大帐可不容易。”
月杀冷嗖嗖地看着暮青,身为都督,夜袭自己的军营,烧自己的军侯大帐,这种事也就这女人干得出来
刘黑子和石大海张着嘴,下巴险些脱臼。
烧
月杀、韩其初、刘黑子和石大海听令围上前来,见暮青指着城外水师大营的分布图道“大营里有营区二十个,望楼、岗哨皆在图上,今夜我要你们潜入大营,绕过这些,直袭军侯大帐把营区里的四个军侯大帐给我烧了”
“袭营”暮青一拍两张地图,“围过来”
“俺太想了”石大海道,这俩月他除了特训,净守门了,“都督想咋检验”
刘黑子和石大海愣了一阵儿,忽然便兴奋地站直了身子,齐声道“想”
“兵者诡道,战时敌方可不跟我们讲仁义厚道。”暮青见刘黑子和石大海还没反应过来是何事,便问两人道,“你们两个人这两个多月以来特训甚是辛苦,想不想检验一下成果”
话虽如此说,韩其初眼底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他颇感兴趣,万分赞同
“学生不敢妄自揣测。”韩其初谦虚道,脸上却有憋不住的笑意,“不过,若真如学生妄自揣测那般,都督此举可不厚道。”
暮青看着韩其初意味颇深的笑容,道“先生看见我桌上的这两张地图便心知肚明了,不是吗”
正寻思着,韩其初开了口,“都督不是说夜里再走此时将学生等人传唤至此,可有吩咐”
月杀和韩其初知道白卿的身份,刘黑子和石大海只知此人是春日宴时被韩其初从外头请来的高人,他今日是第二次进府,竟然就进了都督的书房,还堂而皇之地立在都督身后,两人见了心中在想莫非是韩先生为都督引荐的幕僚
月杀、韩其初、刘黑子和石大海站在书桌前,一齐看着桌上的两张地图,刘黑子和石大海拿眼直瞄暮青身后,白卿立在那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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