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他真是放不下她。
呼延昊看向暮青,她仍是那副粗眉细眼的黄脸小子模样,一张不会讨好男人的冷脸,目中无人的性子,如此讨人厌,可他要走了,却偏偏放不下她。
元修这些日子没上朝,他在永寿宫里自戕,险些没命,是那女人剖心取刀救了他。
“大将军是不惧,可你这身子惧不惧,本王就不知了。”呼延昊恶意地看了眼元修的心口,他这两个月虽在驿馆,但盛京城里人多嘴杂,大兴的朝臣又都是些沉迷酒色的无能之辈,去趟青楼喝几坛子酒,该说的话就都说了。
元修看向呼延昊,冷笑一声,“我元修还惧一战”
其余四部皆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向呼延昊,他们心中再怒也无人敢提战事,如今神甲被盗,不知在谁手中,五胡之间眼看着要再起战事,这时最怕的就是大兴掺和进来,若是西北军在此时出关征讨,五胡部族便有灭族之险
“元大将军之意是不惧边关再开战事”这时,呼延昊忽然笑问。
乌图闻言心中一沉,草原五胡与元修在嘉兰关城打杀了十年,最清楚他的性子,他如此说,那就是铁了心不给了。
元修朗声大笑“金银十万,绸缎三万,若能给朝廷省下这些银两用来抚慰边关将士,亦或天下间的穷苦百姓,我元修就是背信弃义,让天下人嗤笑一回又何妨”
勒丹等四部脸色齐变,乌图道“大将军是想反悔议和可是你们大兴朝廷提出来的,如此不讲信义,不怕天下人嗤笑”
关外战事将起,五胡使节急请出关,这关头西北军不出关征讨他们,他们就该庆幸了,哪还有资格谈议和条件今日莫说分文不给,就是当殿将人拿下,他们也只有被诛之局
元修墨袍加身,襟前猛虎威凛,自永寿宫里自戕后,他也是第一次上朝,态度强硬,一如从前,“战败之族,也敢求金银”
“何需问他”这时,一道声音当殿传来,呼延昊微微眯眼,转头一看,打断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对头元修。
“本王”
“狄王之意呢”元相国问。
唯独呼延昊没有出声。
“正是”勒丹、乌那、戎人和月氏四部的王臣齐声道。
元相国正因祥记和神甲之事劳神,两夜未眠,眼下微青,面色看起来比往常更威严阴沉,问“你们草原五部皆是此意”
这显然是急着出关,能带回多少利益就是多少,不计较了。
五胡使节进京两月有余,今日是第二次上金殿,与来时的跋扈不同,今日上了金殿只一句话请求出关至于议和条件,前些日子说每部每年要金银十万两,绸缎布匹三万匹,牛羊各三千,如今不要这么多了,草原五胡加起来这么多就够了。
兹事体大,有些朝臣尚存有侥幸的心思,觉得兴许是谣传,但当天子上朝,胡使进殿之后,才觉得事情可能是真的。
可前殿明明已毁,神甲却丢了,不知何人所为,亦不知去向
既然朝廷得不到,那就谁也别得到
当初西北军大将军元修上奏朝廷,说后殿已被暗河水灌满,殿门之下藏有毒虫,黄金和神甲都已不可能运出,朝廷甚是扼腕,但当时元修能活着从机关重重的地宫里出来已是万幸,朝廷便奏准了炸毁前殿之请,防的就是五胡部族会冒险盗取神甲。
盛京城里正值多事之秋,五胡使节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请求出关,连议和也不顾了。这一天两夜朝臣们都闭门不出,昨夜还不知是因何事,今早上朝前才听说驿馆里传出消息,说暹兰大帝的陵寝被盗,千余黄金神甲不知所踪
暮青有些日子没上早朝了,但她不在,这盛京城里的事却事事跟她有关。前夜,恒王庶长子中毒身亡,恒王世子大义灭亲,揭发庶兄通敌卖国,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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