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欢便执了她的手臂,将那藏着寒蚕冰丝的袖甲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伸手过来。”步惜欢道。
寒蚕冰丝
他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物来,递到暮青面前,暮青一瞧,见是只袖腕,外表瞧着皮甲所制,颇似武将佩戴之物。她诧异地看了眼步惜欢,不知他身上怎么带着件袖甲,便见他将那袖甲摊在掌心,解了前头一只小扣,里头竟还藏着一层,他往其中一抽,一根冰丝便被抽了出来。
步惜欢扬了扬眉,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这话,“嗯,如此说来,此物可好”
“我也不记得有收陛下的嫁妆。”暮青淡道。
暮青瞥了眼书房的窗子,瞪了步惜欢一眼,步惜欢毫不在意,笑够了才道“我怎么不记得有收都督的聘礼”
步惜欢端着茶点的手一顿,愣了好一阵儿,忽然长笑一声,笑声惊了夜色,懒沉欢愉。
暮青正就着烛火穿铁丝,瞧了眼步惜欢端回来的茶点,低头继续忙活,嘴角却浅浅的牵了起来,道“嗯,是挺贤惠的。”
夜已深,厨房的灶下还生着火,锅里煮着热水,应是暮青今夜睡的晚,杨氏备着水要给她沐浴的。厨房里没人,即便有人也无妨,步惜欢添了茶水来,回来时还端了两盘点心。
还是范通说的对,既生她的气,又想着她,这气还是不生的好。
步惜欢摇头一笑,端着茶盏便出了书房,背影洒然。
步惜欢拿着茶盏,气得发笑,也就只有她敢理所当然地使唤他端茶倒水。暮青却低头继续复位颅骨去了,步惜欢瞧着她,见她半低着头,眉眼间认真的神色被烛光晃着,韵致独特。她总有一种天下女子都没有的气韵,起初觉得冷硬,却越相处越觉得有味道,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引,待回过神来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如同此时,他本是被她气着,却不知不觉瞧了她许久。
暮青面无表情,把茶盏递给步惜欢,道“凉了,换热的来。”
“同盟之事我已与都督交代了,都督可能与我交代一下贤妻之事”步惜欢抓着此事不放。
暮青一听就懂了,巫瑾是南图国质子,幼时便被南图国君送来大兴盛京为质,他心中定然想着回国,与步惜欢结下同盟很正常。
步惜欢低头沉沉一笑,抬眸时漫不经心道“线人这词儿听着倒新鲜,确切的说是同盟。”
“你的线人”她重新问道,咬字清晰。
她的错,明明知道这人不正经,说话应该更清楚些才是。
暮青“”
“我的人”步惜欢扬了扬眉,脸不红气不喘道,“我的人只想是你。”
那话她是与巫瑾在桥上说的,虽然是说给那桃林中的士族小姐听的,也不排除她们中有步惜欢的人,但巫瑾的可能性更大些。步惜欢不说这话,她倒忘了在离开奉县时的銮车里,他曾与她说过巫瑾的事,听起来两人颇熟。
暮青不答反问“巫瑾是你的人”
步惜欢笑意更浓,倚在桌旁饶有兴致地问“何时成的亲,哪家小姐有幸嫁与都督,可能说来听听”
暮青一怔。
“嗯,我不仅知道相府别院的湖里有沉尸,我还知道有人说自己已经成婚,且家有贤妻。”步惜欢含笑瞧着暮青,掌心里摆弄着人骨,笑意却含着三分戏谑。
元家势大,相府别院的湖里发现具沉尸,这等秘事即便看到了也少有人敢说出去,说出去的定是步惜欢的人。
“消息知道得倒快。”暮青将茶盏端起来,茶水已温,喝着正好。大年夜假勒丹神官之事他那么快就知道了,今晚她已经不惊讶了,左不过是相府别院的小厮里、那些贵族公子里或者是他们带着的随从里有他的人。
步惜欢从她手上将那颅骨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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