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凭那时之位,保她性命!
当她的亲兵,日夜相处,朝夕相伴,他承认,他想过。可他不是其初,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便不能留在她身边。总要有一人去为她的以后着想,为那有可能到来的一日去拼命。
不愿屈居女子之下是他身为男子的骄傲,想凭一己之力建功立业也是他的骄傲。行军途中,他曾两度挫败,怀疑过自己的骄傲,但此刻,他重新坚定,前路的方向无比明确。
他不在近处护她,他要去那远处,护她的将来。
“你等着,小爷定有一日军职比你高!”无论心中如何想,他嘴上仍是这调调,挑衅瞧了月杀一眼,哼道,“你的亲兵找他这等人也就够了。”
“嗯,你这等人当个陌长也就够了。”月杀也哼了一声。
两人互瞧不顺眼,眼看着便要唇枪舌战,韩其初笑道:“章兄,天色黑了,再有半个时辰要宵禁了,再不回营房便晚了。大家同在一军,日后相见的机会多着。”
他早知章同心骄气傲,不会愿当亲兵。此事甚好,章同已比从军之初成熟了不少,若再磨练段日子,日后立功授职,襄助军侯,会比他们所有人都在军侯身边要好,所以他不曾劝他,由着他去便好。
“知道了。”章同一摆手,临走前对暮青道,“你身边的亲兵别胡乱挑,若非信任之人,宁可少些。”
“这事不劳章陌长操心。”月杀替暮青开口,他是亲兵长,挑人训练都是他的事,不劳这小子多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哼!就是越队长在,本陌长才要操心。”章同哼笑一声,越慈定知她是女儿身,留在她身边近身侍奉,谁知安的哪门子心!
她身边能信任之人太少,越慈不来,便只剩下石大海和刘黑子,两人身手都不成,当不得亲兵队长。若非此时无人比越慈更能担当此任,他会不阻挠这小子当她的亲兵队长?
韩其初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幸亏这两人没都在军侯身边,不然日日吵个没完,“好了章兄,我在军侯身边,你可放心,亲兵之选在下定会劝军侯宁缺毋滥的。”
“嗯,你的话,我信!”章同有意气月杀,韩其初一表态,他便点头离开了。
暮青向来话少,三人谈论她的亲兵之事,她也一句未言。月杀、韩其初、石大海和刘黑子,她行军一路,能信任的也就这几人,有他们在就够了,日后若有可信之人再补。
刘黑子也没插过嘴,见章同走了,他才挠了挠头道:“军侯今晚还没吃饭吧?队长和韩大哥,你们吃了吗?要不,我一起打回来?”
月杀和韩其初早早便来了营房等暮青,两人确实也未吃晚饭。
“你一人怎提得上四人的饭食?眼看便要宵禁了,一起吧。”韩其初说话间看向月杀。
月杀无动于衷,“我是队长。”
他的任务是护她安全,不是打饭!
韩其初一笑,也不在意,他和刘黑子一人提两份回来也成。于是拍了拍刘黑子,两人便结伴出了营房院子。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黄风里,暮青面无表情转身,进屋,“队长,我要沐浴。”
于是,不打饭的队长,转身打水去了。
营房里有灶房,平日里不开伙做饭,只是冬天烧暖炕用的,也可用来烧热水沐浴。
行军两个月,暮青第一次洗热水澡,行军途中她都是趁着夜里解手时,揣一块巾帕在身上,寻那林中溪边勉强擦擦身。有时大军依河扎营,河面开阔,不好藏身,她那几日便只好忍着。
忍了两个月,忽然有屋子,有浴桶,有热水,一切都觉得美好得不真实。
屋里有一面屏风,无甚华美雕饰,不过是两片木板,用来搭衣,暮青已觉足矣。她将灯烛放去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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