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竟奇迹般的消失了。我没有理会它，只管拿眼睛一点点的看过去——

    有两个鬼窝在山湾里谈恋爱，男鬼丑得无法形容，女鬼却长得相当标致。我弄不清楚，那个标致一个女鬼，为何要接受一个丑鬼的爱。

    另有一匹野狼，好像饿极了，兀自睁大饥饿的眼睛，正在荒无人烟的野外觅食。

    一条鱼飞在黑沉沉的夜空中，嘴巴一张一翕。

    一个长着三只脚的鬼站在荒郊野外，张着张大嘴，距离他大概三公里，两个鬼抬着一顶界轿子，正往一片沼泽地走去。那片看不边际的沼泽地，冒着袅袅绕绕的黑气，里面好像有呜呜地哭泣，听起来极为凄惨。

    往东七八里地，有个男鬼正在抱着一个女鬼亲吻。女鬼披散着头发，男鬼赤搏着上身，他身上好像挂着块人肉，鲜血还在滴落……

    看着周围这些物象，我不知道我寻求的到底是什么。

    到处都看遍了，就是看不到三角形女鬼的踪主迷。

    难道她的身体，并不是隐藏在这个空间中的？

    除了这个空间，她还能将自己隐藏在那里呢？

    看着空旷的四野，我忽然升起想杀鬼的冲动。

    杀鬼？

    难道是那几个无名鬼引起了我的杀性么？

    他们，是不是就是三角形女鬼的属下呢？若是，那他们又为何此散漫呢？三角形女鬼那么凶的一个鬼，其属下不可能散漫……就在我在心里暗自腹诽的时候，但又听得有人叫道：

    “苗夫！”

    “老大！”

    这两种叫法交替出现，听起来甚是凄迷。

    我没有答应。

    因为在这个无人的夜晚，我怕是有人在招魂——他招的那个魂与一个名字，而且又恰巧是他的下属在为他招魂，如果我答应了，那就正好合了他的意了。

    也就是说，我不能活了不说，还有可能成全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鬼。

    所以我听到了，但没有敢答应。

    那声音叫了几声，就远去了。

    夜，兀自在黑沉沉的夜空里沉落。

    自从我来到这个空间，我就没有看到过太阳，——太阳好像死了一般，见到的光明，都是月光。而且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月亮终于落土了，可是黎明却久久不见踪景。

    是这里本身没有黎明还是这里本身就只有永夜？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不想继续纠结下去，世上有很多东西本就不是纠结就能解释得清的，有些事情一看就明白，有些事情纠结一辈子也弄清当中的所以然，所以遇到有些弄不清的事情，最好不要试图去弄清……因为一旦涉入其中，就会徒耗精力，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向不屑一顾。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是。

    此时，看着茫茫的永夜，我只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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