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蔺图打过招呼之后,楚泽就挑起门帘,重新走回到房间里。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差不多也是王质父亲回来的时候。
只是看到床上王质凄惨的模样,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应该如何安慰这样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
在楚泽的印象之中,王质的父亲干瘦木讷,皮肤黝黑,总是低着头。早年亡妻之后,男人的一门心思就全放在维系这个破碎的家庭身上,除去自己的一亩三分薄地之外,男人关心的最多的就是自己仅剩的这个儿子。
少年没有坐在床上,而搬了一条凳子,靠床而坐。
其实王质家的床板,比起自家的,也没有厚上几分。
就在楚泽盯着王质苍白脸庞怔怔出神的时候,挂在门口的门帘再度被人挑开,面色冰冷的展颜走到少年身旁,抛出了一枚猛虎下山玉佩。
楚泽顺势接过玉佩,握在掌心,手感温润冰凉。
女子轻声道:“这是从那家伙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原本主人道消身死之后,这一类的方寸灵物也很快就会随着一起消亡。不过在村子里暂时不用担心这件事,这里面应该有着胡南简带进来的一些东西,应该不会是他真正的家当,但多少会有些分量。毕竟是用来做交易的最后底牌,太差了说不过去。”
楚泽看着站在一旁的展颜,呆愣片刻,语气诚恳道,“多谢展姑娘替我收尾。”
女子盯住躺在床上的王质,摆摆手,示意少年不用太过在意这些俗礼。
像是想起什么事,女子再度开口道:“对了,那个叫做蔺图的男人已经走了。”
楚泽离开木凳,缓缓站起,轻声道:“既然如此,是不是说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不料站在一旁的展颜却摇头道:“相反,这意味着事情才刚刚开始。往常可从未发生过寻宝人死在镇子里的事情,况且还是一位已经登楼的武道宗师,近乎过江龙般的霸道人物。你说,如果你是那些外乡人,会怎么做?”
少年皱起眉头,默然不语。
因为清楚女子说得后果,少年才觉得胸中好似多出了一口浊气,无法吐出。
许久之后,楚泽才再度迈开脚步,轻声道:“我去一趟村子南边,展颜姑娘要还有事情找我,直接去我家就行。”
站在床边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少年看着还未有任何苏醒迹象的王质,轻叹了一口气,大步走出已经开始变得昏暗的屋子。
等到楚泽完全走出院子,一直站在床前的展颜才轻声呢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以为能喘口气,可他们都不想让我喘气。”
“有时候,决定胜负的,没有那么多花哨的东西。”
“只有一口气。”
……
手脚酸痛的乞丐少年放下倒空的水桶,看着面前自己好不容易打满一半的巨大水缸,猛地伸了一个懒腰,表情哭丧。
没好气的踢了一脚身边的水桶,少年嘟囔道:“你这到底是水缸还是貔貅呀,我打了整整五十桶水,居然还没满。还有那该死的楚泽,要是没有被胖子弄死,也应该过来找我了吧。他奶奶的,一个二个把我当成猴耍是不是。”
乞丐少年话音刚落,从雨花堂外的昏暗小巷之外,很快跑进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等到身影停步在雨花堂前,乞丐少年看清来人的面庞后,不由的低声喊道:“你小子真的没死呀,我还以为你十有八九小命不保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泽。
少年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跨过雨花堂前的门槛,走进这家深藏陋巷的酒肆。
乞丐少年一把冲到楚泽面前,揽住少年的肩膀,笑嘻嘻道:“怕什么,这里就是家酒馆,不是私人民宅,不用搞得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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