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笑,沉声道:“柳山剑府之中,有一个特别的规矩,每一个想要离开剑府,入世之人,必须在离开之前战胜两位位境界相同的对手,而且是以一敌二。一日做不到这一点,便一日不准离开柳山。当年我也曾成为过几位柳山家剑修的对手,不得不说,柳山剑府的这一招确实有着非凡的作用。至少,当今行走于世的柳山家的剑修,都是修为不俗之辈。”
“这枚剑符,原本是我的师父传给我的。但今日,我想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信物,分别交给苏叁和徐七。”
洗青山重新合起剑符,推回到张鸦九,陷入沉思,“你提到了剑符和柳山剑府的规矩,难不成你也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砥砺你的徒弟和徐七。”
张鸦九点点头,又摇头道:“并非如此,而是更进一步,我想让徐七成为苏叁的破剑人。”
虽然不知道“破剑人”三字的意义,可当这三个字从张鸦九的口中说出,洗青山便隐隐感觉到了一个锋利的剑意。
张鸦九好似看穿了老友的心思,郑重道:“苏叁的性格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实际上粗中有细,很容易给身边的同伴带来潜移默化的改变。既然徐七心中的怨念暂时难消,不如给他一个现实的缺口,让苏叁成为他的心魔。这块剑符,一人持一,苏叁为持剑人,徐七为破剑人。只要剑符一日不能重新合二为一,他们两人就不能用真正的名号行走江湖。”
江湖之中,如果是名门正派,或者师出有名,便无人不用真正的名号行走江湖。毕竟若是用别的名字,一旦被人知晓,说起来就好似不被师门承认一般,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和非议。
大多数修行中人,对于“名声”二字的看重程度,远超常人的想象。越是在江湖之中待久了的万年龟,越是如此。
洗青山一脸错愕,半天才反应过来,犹豫道:“你这是要让他们两个为敌,岂不是和养蛊的手段差不多了。”
张鸦九解释道:“并非养蛊,而是重在砥砺。习剑者,本就是天下敌。无论是王道剑,霸道剑,君子剑,杀人剑,出世剑还是入世剑,说白了都是在找一个敌人。当然,天道是大敌,可修行路上还需要无数的小敌。小敌如山,没有这些山,便难以翻越到高处,接近天的地方。”
“两人互为对手,便能磨出两柄利剑。若再有‘师门’二字相联系,两柄剑便能合为对剑。”
说道此处,张鸦九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虽然看起来人族剑道依旧昌盛,可实际上却少了真正的中流砥柱。修剑者大多不知何为‘剑’,不知为何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长此以往,剑道必将衰败。现在,我倒真的有些怀念起当年老剑神孟东凡前辈在的那个江湖,那个‘一剑既出,如山岳煌煌,众人皆心向往之’的江湖。我虽然盛名在外,却难以成为一个挑梁之人,最多是让剑道中仍然有座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高山,不至于太早跌下去而已。”
洗青山拍了拍老友的肩膀,看着张鸦九鬓角生出了一抹淡淡白色。这位不曾踏足修行更高境界的中年男人,此时却能想象到群山之上的风景。
多半全是杀气,少有风景独好。
“既然如此,便先按照你的意思来吧。”洗青山回头看向那扇透出微弱光亮的窗户,“徐七是个好苗子,只是心中藏了太多事,太多苦处。就算他日后成不了那种名震八方的大剑仙,只要能坦然过完这一生也足够了。”
张鸦九收回剑符,同样看向了徐七所在的那个屋子,轻声道:“多说无益,这一切还需要等他醒来之后,亲自做决定才行。‘缘’这一字,最是妙不可言。”
将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的洗青山也不由的轻叹一声,“是呀。缘,妙不可言。”
……
黄土巷里,少年面对着胡南简的尸体坐了许久,这次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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