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确认王质安然无恙之后,楚泽很快就离开了屋子。
中年男人蔺图不知何时搬了一条木凳,坐在院子正中央,叼着一根稻草杆,抬头望着天空。
看到少年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蔺图轻声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人一辈子活的本来就不长,只有人后悔看过的风景不够多的,哪有人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的。”
知道中年男人是好意,不过就是说话难听了一点的少年并未生气,而是一本正经道:“顾先生曾经教过我们,‘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是我觉得,如果连所为都没有,就不能够心安理得的不为。”
叼着稻草杆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摇摇头,不再与少年“鸡同鸭讲”。
面色平静,看不到一丝害怕的少年走到男人面前,微微鞠躬,郑重道:“那王质就暂时拜托给蔺叔你了。”
一脸不耐烦的中年男人摆摆手,示意少年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彻底安心的楚泽走出小院,回到熟悉的小巷之中。
原本楚泽有两件武器,不过之前的弹弓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被少年藏了起来,所以少年只剩下还别在腰间的短刀一柄。
深吸一口气,楚泽又回想起早上刚刚练习过的家传法子,身体不由自主的按照这个法子中说的开始调整起来,呼吸吐纳之间逐渐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规律。
小巷中原本无比安静,可楚泽却耳畔却渐渐能够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
墙角的微弱虫鸣,一墙之隔的小院里,中年男子平缓如溪流般的呼吸,还有自己那犹如鼓点一般的心跳。
不知为什么,楚泽又想起昨天下午的那个梦。
说实话,少年其实有些羡慕梦里的那个自己,一个人出门闯荡江湖,能够遇到各式各样的人,能够坦然面对各种各样的事。虽然有些辛苦,但能够见到千般风景,不像自己,一直生活在这样一座偏僻的村子里,不知道世上最高的山有多高,世上最清的水有多清澈。
蓦然间,楚泽的脑海中生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颇为意外的想法,若是此间事了,自己也学着那个梦里的自己一样,去外面的大千世界看一眼。
旋即楚泽就摇头甩掉了脑海中这个荒诞不羁的想法,眼下就连最难的一关都未曾度过,多想也是无益。
就这么一边等一边想,大概半柱香后,四周依旧一片安静,没人通过小巷,也不曾听见远处的屋不上熟悉,但绝对难忘的富态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少年缓缓咽下一口唾沫,如临大敌。
……
雨花堂,一个狼狈的身影从天井之内的大水缸里爬出来,五体投地,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内堂边的栏杆处,靠着一位穿着短褂,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中年汉子。
乞丐少年挣扎着抬起一些头颅,感激道:“多谢掌柜的出手,不然我这条小命,估摸着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呆呆望着天空,不冷不热道:“这次你钻了雨花堂规矩的漏,我不计较,但是下不为例。”
少年咧嘴一笑,“明白,明白,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中年汉子两只手伸进袖子里,转身朝着内堂里走去,同时轻声道:“不过,那水缸里的水不能再用了,作为代价,你得帮我把这个水缸挑满。”
满身湿漉漉的少年费力转头,看向一旁足足有一人多高,一人多宽的巨大水缸,同样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喃喃道:“这买卖,不赚呀。”
很快躺在地上的少年又把视线转向了插在一旁的两柄飞剑上。
两柄飞剑被胡南简一掌打落,没有直接碎裂已经算是万幸。不过,一想到那个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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