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用开水将全身洗了一遍,换上新的衣服走出来坐在桌前端起碗来吃饭,也是一言不发。
吃了一会儿,老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最近我眼皮子老是跳个不停,我说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倒霉事全在你身上应验了。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你呀,明天请个假,回老家去给你爹妈烧柱香吧,祈求能保你平平安安的,知道了吗?”
“嗯。”许风木然地应了一声,筷子夹着菜,整副心思似乎都挂在吃饭上似的。
这样也好吧,出去散散心,一个人平静平静。
第二天一早,他就搭乘去往鹅岭的早班车,独自一人回到了老家去了。
他在山下买了几沓纸钱,几把香烛,想了一想又买了两个苹果,这才走上了那个荒草遍生的却又记忆犹新的山岗。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原来的耕地水田现在成了杂草密集之地,连路都被掩盖了。许风好不容易才越过茂盛的杂草,走到一个石墓面前。
荒草同样长满了这座坟墓,看去像一个长年不理发的糟老头子。
许风放下东西,耐心地先将坟墓打理得干干净净,看上去精神焕发,这才慢慢地拿出钱纸,香烛,水果,一一摆放整齐,然后默默地点燃纸钱,点起香烛,随即陷入了一阵发怔。
为什么,你们就这样离我而去?为什么,让我来承担这一切?
在墓前发呆了良久,他这才不急不慢地下了山,来到了一幢陈旧的土房子。
这原本是他们的老家,虽然只是一栋泥巴房子,但至少那时候这里还是充满了欢声笑语的。
后来警察将他爹妈的遗体运回来,老爷子看着两罐骨灰大哭一场,伤心了十几天,这才将老家的房子转给了交好的邻居,辗转来到城里想给许风接受更好的教育。
那个邻居与许清扬关系匪浅,对许清扬说“你的房间我给你留着,你要回来住随时都欢迎”。
许风深深望了一眼这栋土房子,这土房子还是他们那村里最好最大的一栋,还是当年爸妈拿钱回来建的,那时候爷爷没少在村里人面前风光,只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他走进院子里,立马就看到了那个代为居住的人,跟许清扬一样是一个七十几岁的白发老头,名叫曹景华,和他一起住在这里的还有他的老伴,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寒暄了几句之后,许风走进了那间爷爷曾经住过的房间,怀旧地再回首一遍。
曹景华和他老伴都住在房子的右侧,左侧是原来许风一家子住的地方,老两口基本都不踏进那边一步,所以房间里几乎还是原来走时的那般模样。
许风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哪来的愁绪,只是心里莫名地想来看一看,
他看完爷爷的房间,又走进了当年他爸妈住过的房间。他们在家的日子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外的,具体是什么工作就连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许清扬也不知道,只知道能早点盼他们回来一家子团聚。
许风看着依然完好只是附了灰尘的床架,柜子,衣柜,镜台,一切都仿佛能带他回到那个美好的时光里。看到厚厚的灰尘,他又忍不住感伤。
一切好像都还有他们的气息呢。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睹物思情。
他的目光在这些陈旧的事物上一一扫过,突然,不知从吹来一阵森冷的风,衣柜的门发出“嘎吱”令人牙酸的一记声响随即敞了开来。
许风感到一阵奇怪,走近了一看,却在同样是布满灰尘的衣柜里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里有一个信封,颜色跟柜子内色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易察觉到,信封上同样满是灰尘覆盖着。
许风小心翼翼地拿过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赫然看见信封封面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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