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的廖剑果沉重地躺在病床上。

    这次被媳妇阉掉，没有伤及要害又加手术成功，应该十分庆幸，但这次的精神打击是严重的。

    他媳妇提了热水，然后在电磁灶上烫汤。

    他从这里看过去，她的背影是那么让人心烦。这些天他没有同她说话，倒希望她永远在他的眼前消失。

    “还熬什么汤啊，干什么啊？把老子养肥了然后找准角度，重新来一刀？干脆在我的脖子上横砍一刀吧。”

    “你能明白，这就好。”

    他媳妇这些天一直后悔自己的偏激，但廖剑果那种狂傲让她心烦，险些被阉掉却底气十足还带着挑信，她说话不再打谱。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劳资不是被吓大的！”

    “别玷污历史名人！你看你贼眉鼠眼的那个熊样。”

    “我就不解啦，我这齐天海韵第一美男，怎么会看上你呢？你当了五年中学教师，教了三年品社，就这德性？”

    “正因为教过品社，才能掌握好教育方法，这对你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噢，明白啦，可是一直没有问过你，你祖上三代应该是阉狗阉猪专业户吧？”

    “还阉驴！”

    “哈哈哈哈，我廖剑果吃惊地发现，不再要脸后活得真痛快！哈哈，哈哈。”

    他媳妇气得脸色绯红，关上电磁灶，把手里的碗扔在桌子上，把病房门猛得一关，震得廖剑果身旁正在滴液的大瓶子一晃，里面的黄色液体直泛泡泡。

    她一会儿回来时，护士正在唠叨着收拾桌子上的卫生。她径直地走到廖剑果身旁：

    “你现在还爬得动吧？”

    “什么意思？爬不动的话要补刀么？”

    “去民政局！”

    “好好好，过了十几年，只有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啦，来，走走走！”

    廖剑果从病床上下来，从支架上取了输液瓶，用右手举着，准备出门。护士忙过来拦住他，把他推回病床上：

    “你说你们，能让我们省点心不？要离婚等出了院去民政局不行吗？哪有举着输液瓶去民政局的！”

    “举个瓶子算个屁啊，劳资就是身上绑着炸弹，也要先把婚离了再说。”

    廖剑果的媳妇不声不响地收拾了东西，把牛奶、水果、还有两大盒八宝粥整在一起，提了大包就往外走。

    “那个娘们儿，把我妈带来的八宝粥留下！”

    “那是你妈带来的，可没说明白是让你喝的，饿死你个王八蛋！”

    廖剑果还要说什么，见他媳妇背上那个大包儿，气呼呼地走了。

    几天后廖剑果出了院，两人去了民政局。

    小叶子推销的琥珀饰品，已渗透到同事工友们的表亲一层。

    她们听说廖剑果身体康复就要上班，把那淡忘的事儿又鲜活起来。现在正闲着没事儿，这件事打发时间真是再好不过啦。

    “姐姐们，他就要上班啦，见了他别称呼错喽，一定记住喊姐啊。”

    “哈哈，小叶子最开心啦，去年为了那张绿箭卡，他大发雷霆，如果这里没有别人的话，他可能把你给按住喽。不过我的叫法与你们不同，我们是拐了八道弯儿的亲戚，按辈分他应该叫我姑姑，所以称呼他侄女儿……”

    谁知几个人正在调侃，廖剑果从楼梯上走上来。

    几个女人嘴贫胆小，笑声嘎然而止，气氛显得十分尴尬，这不明摆着刚才在说他的坏话么？孬好不说，他现在还是个副总。

    小叶子胆儿大，虽然缄了口不再言语，她却用眼睛的余光审视廖剑果的走相。这男人被阉了应该与以前不同，如果伤还未好的话那两腿应是罗圈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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