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过去,冬日里冰天雪地,花院里那些花树叶子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立在棕褐色的土地。
秋天到来之时,秦梦遥便开始四处张罗着寻找材料,好搭座大棚,那些长了近一年的盆景若移到房,不但光线不足,且房间温度也不一定能维持它们的生命,再说,房间本有限,还住了近十口人,想塞也难塞进去。
不过大棚搭起来,倒成了悠悠玩耍的好去处,尤其在入冬之后,平日只要没事他便一头扎进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尤子期学提取纯露,光捣鼓着生火便浪费了小半月的时间,幸而材料用的都是树叶,倒也没多大损失,只是秦梦遥想用蒸馏炉时却有些冲突,尤子期大手一挥,又寻到当初为秦梦遥打制蒸馏炉的铁匠重新铸了一鼎出来。
这样两人每日在一起的时间越发久了。
平日人多说着闹着,日子也便过去了。只是每到晚,秦梦遥都有种莫名的失落。
她的枕边已经空了两个月,她每晚半夜醒来,都会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原本那人睡过的地方,可是总是摸到一片冰冷。两个月来,出了最初报平安的那封信,便再没了消息,她失落的叹口气,翻过身继续闭眼睛。
“霍家大少爷要成亲了呢”秦梦遥无端又想起昨日的街市听到的闲言。
普兰城最热闹的那条街,有所茶肆,人来人往多的是城各大户的采办与管事,所以流出来的闲言也是最多。秦梦遥进城买过家几人所需的棉布衣,在茶肆歇脚,可身后那些人却一直说个没完,都是各家婆娘之间的鸡皮事,听得秦梦遥心烦躁不已。
她刚要放下茶杯走人,却听见新进来的那位小声道,“嘿,你们听说了没,前段时间京都里面那位大将军认的那个私生子,也是现在嫡亲的那个大少爷,说是要成亲了呢!”
“私生子还能是嫡亲的?别开玩笑了!”旁边有人起哄,可说话的人却是一丝不苟,辩驳道,“不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当时京都里面的人都知道的,据说是将军夫人怕有人加害大少爷,特意将他送出来的,不过也有说特意送出来穷养的,嗨,这里面的事谁知道呢!”
“他么有钱人家那还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呢!”
“那事我也听说了,我一个京都的亲戚说那姑娘同霍家大少爷订的是娃娃亲,只不过当时夫人没了大少爷也据传说是病殁了,这亲事才搁置了,不过自打大少爷回家后两家便又重新提起来,而且那个未来的少奶奶还是名门之后,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情,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那人不无夸张的说着。
秦梦遥当时听完只觉晴天一阵霹雳,“霍家大少爷,”她喃喃自语,身后那人耳力倒是灵得很,立马答道,“霍家大少爷当时还是从咱们普兰城回去的呢!”
秦梦遥失魂落魄的返回石塔村,李婶一路跟着她,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还当是方才在点心铺子受了冷语的缘故,劝了几句见秦梦遥勉强露出笑来,才识趣的闭了嘴。
当初刘妈便提到过街遇到的那个女子,只是秦梦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不过短短两三个月,那厢已经传出了这样的话语,凡事无不空穴来风,若无根据,旁人也不可能说的这样绘声绘色。
秦梦遥一回到家,便冲到刘妈房,遍寻不见,心如狂风的小草,抓不住一丝依靠。
尤子期还在南屋捣鼓,柴禾被烧了一堆,也不见他有什么进展。他留心着院的动静,听见秦梦遥回来高兴地躲到门后企图给她一个惊吓,没想到秦梦遥压根没往这边来。
“胡伯,刘妈呢?”胡伯眯着眼坐在门口晒太阳,听见秦梦遥的话,睁开一双精慧的眼睛打量一眼,“她家老三媳妇要生了,今儿来了信,她便一并回家去了,过三天再回来。”
“三天,怎么说走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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