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纸卷,他展开一扫,脸色就变了。
“怎么可能!”他跌坐在椅子上,仿佛见了鬼一般。
“父王?”南王世子伸头瞥了一眼那纸卷,只见上边空无一字,竟是一张白纸。
“这不可能”南王喃喃道,“不可能”
酷暑的天里,他却冷得像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
“传信给叶孤城让他速来。”
此时另一边,江重威从王府后门被推搡了出来,他的功夫本是极好的,此时却像是个普通人一样,甚至还被人推了个趔趄,小厮虎着脸把包袱塞进他的怀里,“走吧走吧!王爷不留你了!”
江重威眼睛上裹着的布条还带着血,满脸茫然地站在街上,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江大哥!”他听到了一把子很熟悉的声音,扭过头去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陆小凤?”他喃喃道,“你怎么在这?”
“不是江大哥你叫我来的吗?”陆小凤抓抓脑袋,也发现了事情不对,“算了算了,我先带你去找大夫,你的眼睛耽误不得。”
他一把抓住江重威的手臂引着他往前走,另一只手帮江重威拎起包袱。
那包袱很轻,轻得就像是什么都没装一样,瘪瘪的一个小包袱。
江重威忠心耿耿为南王府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最后就只有这么一个寒酸得可怜的小包袱。
陆小凤心头一酸,只觉得眼里要落下泪来。
大街边上的茶楼里,小二端着托盘跑上二楼的包间,送上上好的茶水。
“你干的?”一方问话的语气分明是肯定的意味。
“说不得以后他还得谢我呢。”另一人这般答着,默认了这件事情。
那相对而坐的,不正是仲彦秋和宫九。
他们俩一前一后离开了南王的宴席,又一前一后走进了这南王府边上的小茶楼里,仲彦秋打发了六子先回去,点了一壶金骏眉,宫九叮嘱茶博士茶里要放两枚茉莉龙珠。
“南王刻薄寡恩,可算不得好主家。”宫九笑道。
“可惜了。”仲彦秋叹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宫九点了点对面南王府,“总好过陪着大厦将倾,丢了性命。”
当今皇族说是不杀宗室,但可没说这些下属幕僚能逃过一劫。
“陆小凤也是你叫人引来的。”仲彦秋说道,不紧不慢地倒茶。
“你要知道,这世上总是有些人的运气特别的好。”宫九说道,“他们总是能带给我许许多多的惊喜。”他说着眼神明亮起来,“陆小凤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陆小凤能闹腾出多大的乐子来了。
仲彦秋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水,神情淡淡看不出半分喜怒,仿佛被宫九算计进来的人不是他的朋友一样,他这副样子宫九也很熟悉了,但也许是很多年没看见过了,忽然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坦,一股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扬起唇角道:“你说我要是告诉陆小凤你在这,他又当如何?”
他莫名就是想看仲彦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变色,那种滋味只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无比畅快,就跟鞭子抽在他身上一样叫他浑身发颤,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热气。
然而仲彦秋只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你随意。”
于是宫九就笑了起来,极其放肆地笑了起来,剥去了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他脸上是灼然而又傲慢的狂气,此时才会发现他眉梢眼角棱角锋锐,宛如刮骨的钢刀。
“仲彦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仲彦秋那张寡淡的脸,“你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愿把持住。”他如此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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