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七月中旬之后,哨所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有可能。如果那段时间他们没去别的地方,那么感染源就一定是在哨所。问题是陈文峰又是在哪里被传染的?”
“你是指哨所的那三个老人,还是指整个哨所片区?”
“都有可能。目前还不确定木材厂的秦刚是否也是因感染了同样的疾病而死亡的,如果是的话,感染时间就跟陈若怜差不多。不过秦刚多年来一直卧病在床,是不可能独自外出的,在加上至今为止木材厂并未传出其他人身体不适的消息,所以唯一有可能将疾病传染给秦刚的,就是前去探病的人。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七月底的时候是否有前去探病的访客,而且还是与哨所有关系的人。”
“我试着打听看看。”林致远在纸条记上一笔。“然后呢?”
“还有就是定国装潢那里。今天他们家的儿媳妇赵欣雅前来求诊,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医院里能做的检查全都做了一遍,结果很明显的只是单纯贫血,好像还有点小感冒而已。除了体力不济和呼吸衰弱之外,并没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赵欣雅的说法跟陈若怜简直是一模一样。”
林致远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望着李少荃。
“难道?”
“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今天是二十四日,如果赵欣雅真的遭到感染,那么感染事件应该是在八月十日到十七日之间,恰好与秦刚的死亡时间重叠。”
定国装潢是秦氏木料厂的分家,老板秦定国就是秦刚的胞弟。两家在工作上紧密结合,家族成员在私底下的往来也十分频繁。
“赵欣雅她表示那段时间并没有特别前去哪里,或是碰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她既没前去哨所,也没见过哨所的几位老人,更不认识陈文峰,应该由他召集村里的长者研究对策。“要不要顺便通知他一声?”
李少荃沉吟片刻。
“还是先不要吧。现在局势未明,召开会议也是于事无补。如果吴淮源先生主动问起,我当然会据实以告,既然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就等我们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传染病之后再说吧。毕竟一旦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么很快全村就都会知道消息,我们就控制不住局面了。”
王磊点头赞成,阂上手中的笔记本。
“暂时就先这样吧。”
李少荃陪伴着王磊走出寺房。倾盆大雨打在道观的庭院上,滂沱的雨势让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庭院显得更加阴暗。
王磊表示要开车送李少荃回医院,于是李少荃打着似乎没什么用处的雨伞,以小跑步的方式穿过庭院。想要在脚边寻找一块没被水坑占据的立足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李少荃好不容易跑到沃尔沃旁边的时候,膝盖以下早已被雨水打湿了。
慢一步抵达的王磊连忙钻进驾驶座,将车门关上。慑人的雨声被隔绝在外,显得车内格外的静谧。
“……王磊先生,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院长请说。”王磊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转头看着李少荃。
“关于这件事,能不能请你先不要声张?”
“当然当然。这就算院长不提,我也会守口如瓶。”
李少荃看着后照镜之中烟雨朦胧的道观庭院,决定跟王磊挑明了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请王磊先生暂缓跟上头报告。除非我点头说好,否则请不要让林场村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包括cdc。”
“可是……”王磊显得有些迟疑。李少荃制止打算继续说下去的王磊,请他先离开这里再说。从道观前往卫生院的路上,李少荃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快到医院的时候才又开口说话。夜晚的停车场在大雨的遮蔽之下能见度非常差,车子里面更是与外界完全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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