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关我屁事,杜若恶狠狠在心中啐道。但到了坊主房门口,她还是怂怂地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敲门走了进去。
杜浮似乎已经对她贼兮兮的笑容见怪不怪,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继续看着手中的《杨盈川集》,漫不经心道:“我都言尽于此,你还巴巴跑来问我剑谱下落,果然愚蠢!”
这是何意?杜若也不恼,仔细回味了他的话,他是说这剑谱在大爹身上?什么!
杜若睁大双眼,呆呆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大爹虽有绝世剑谱,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少不得会为他招来无端祸事,这是他离开自己的原因吗?
至少也是其中之一,杜若心中冉冉升起一丝暖流,但很快又被忧虑覆盖,大爹,钟无情此番如此大费周章地设局捕你,下回又会有什么阴招来夺取你的剑谱吗?
连她这样的小小剑客,听闻这样举世无双的剑谱,都心动不已,更何况是钟无情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邪教中人。
可是,杜若心中疑云重生,本该名动天下的剑谱凋零于世,鲜有人知,定有它失传的原因。听坊主的语气,明明也对炳灵剑谱很是倾慕,却总是一副事不关己无欲无求的模样,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大爹才会与它一同遁世。
但是坊主一定知道!杜若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使性子不告诉自己,小心措辞道:“多谢坊主告知,只是这炳灵剑谱失传于世,坊主可知其中原委?”
坊主不料她竟有此一问,想起多年前师傅君无忧的教诲,只好拿起手中书册,装聋作哑道:“区区十年,名誉四杰之一的杨炯,平生所赋诗词都有所流失,何况百年之前的剑谱呢,别瞎猜了,能有什么原委呢?”
见他这副四两拨千斤的回避模样,杜若更加狐疑,也许坊主只知道些许皮毛罢了。大爹舍身藏宝,难道他是要以半生自由去埋葬此秘密吗?杜若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惊住了,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再无半点机会与大爹重聚?
坊主见杜若突然簌簌发抖,不由打量她,果然见她神情异常,竟是大苦颓然之色!奇怪,以她的机敏劲儿,应该已经猜到此剑谱就在李尹殷身上,何以悲恸如斯,难道她也知道剑谱是邪物,为此而惋惜?
杜若垂下眼眸,避开坊主探究的眼神,心道:难怪,即使是两位师尊身陷囹圄,甚至她屡次身临险境,他都不曾出现!杜若心中凄苦万分,却无法与任何人言说,只能暗自绝望。
杜若意气十分消沉,便匆匆拜别坊主。却恰在回途中遇见列岐,他怎么还没离开熊州?
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只信鸽,正准备撒手,与杜若打了个照面,竟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捧着鸽子就想往另一边逃。
他为何见到自己如此手足无措,难道信鸽绑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书信?杜若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一个燕子穿云纵,跃至他的跟前,伸手阻拦道:“列公子,几日不见,躲着我作甚?”
“我怎么舍得躲你,只是我对着你,总狠不下心去”列岐见她眼神锁定在信鸽身上,也不想瞒她,激昂愤慨道,“可我如若不将凌尹皓跪下求饶的事揭露于世,他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岂不还是人人敬仰的大侠,我不能任由他这样欺世盗名之辈玷污我们正道武林。”
见他将实话全盘托出,杜若暗暗佩服,可凌尹皓是大爹的手足兄弟,是照拂她整整十年的叔伯,她心里的杆秤虽然倾向于列岐,但她不可能像他一样明镜高悬。
杜若吐了口气,低声乞求道:“列岐,我知道你行事坦荡,不肯纳垢于心,但我二师伯他一定是有难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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