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成州兵算攻破白水关，也休想能打到沔州城下。

    深夜，赵柬到了沔州，拣一处僻静所在翻进城墙，入城来到位于城心的鼓楼，藏身于楼顶歇息一宿。

    第二日天明，赵柬下楼混进行人当。

    沔城有户十二万八千五百余，总人口约六十四万，是川北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这几日吴曦在城盘查甚严，所有非沔城旧民或是没有当地人作保的外来人口，即使手有官府凭信也是照查不误，稍有可疑之处投进大牢，搞得沔城市面萧条了许多，人人自危。

    赵柬踅进一家冷冷清清的茶馆，要了一壶热茶，与茶博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生意经，套问他的话语。

    茶博士叹道：“入他先人板板，这两日硬是做不得生意！老客们都不敢出门，新客人又被吴曦那个龟儿子吓得不敢进城。格老子的，再这样过几日，我一家老小都好喝风去！”

    茶博士这话立刻引起另外两个茶客的共鸣，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开始痛诉自己的损失。

    赵柬素知川北民风剽悍，所在多有血性汉子，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乃是常事，故此听这几人大骂吴曦也不以为，又在旁边挑唆几句，惹得那茶博士性发，口沫横飞，对吴曦骂不绝口。

    赵柬听了半晌不得要领，正要探问他昨日城的动静，忽听茶博士止住骂声，凑到近前低声道：“客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我几人骂吴曦龟儿子不要紧，当是老街老邻的摆龙门阵，却不要牵累了你。客官手如果没有过硬的凭信，还是不要在我这里逗留好了。”

    赵柬哭笑不得，却不想这茶博士不怕客人骂街连累他，反倒怕自家骂人连累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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