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仟翊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灵流的出现正中她下怀,却也为灵流的后路而担心。她不认为灵流会很容易给珈谜一个合情合理的交待。只是她了解灵流,知道此事若他害死了李潆,必定会终生难安。
她缓缓抬头看了看军营上空盘旋的隼,深深呼吸沙土地面伴有复杂泥腥味的空气: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李潆活着,灵流也活着——当然这只是个开始,天才知道谁会最终立足在这惑明大地,成为万卷史书中的一卷被撰写誊抄。亦或者他们都是地面的沙土,承载着维护这片土地的义士们为国而战,扬起洒落悄无声息,最终被新一层砂砾所埋葬。
这明明集聚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山野海天,却始终被人世烦扰不能平复,这究竟算是谁的过错?
她隐约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回头正见赋恂站于她身后不足一米处。
“你做的很好。”赋恂说道:“不要抱怨人世肮脏,你活着,就必须学会同时面对白与黑。当然这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能选择最重要的,而不是所有的。”
“你还想说弱肉强食,自然生存法则。我知道。”赋仟翊默默垂下头,跟在赋恂身后向营帐走着:“可是那些无辜的人都没有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生错了时间和地点,也是错。”赋恂说道:“你也一样,不生在赋家同样不用承受这么多。”
“但是若非生在赋家,就没有爹娘,也没有劭泽,没有段鸿羲,没有箬竹和灵流。”赋仟翊豁然开朗般笑起来:“这样算,我还是赚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赋恂说着放慢了脚步,仔细利用起两人独处的时间问道:“上次说的细作,你心中有谱了没有?”
“洒扫的小黄。”赋仟翊简短道:“但我不确定。”
“无父无母又没牵挂,我们赋家自小养着他,他没有动机。”赋恂摇头道。
“可是爹,有时候可能你越是用着顺手的人,越可能成为你身边的□□。人与人之间即便再亲密,也会有所不满。若误会堆集,那......”赋仟翊说道:“其实是直觉。我从他眼睛中看到了一些不安分的因素。”
“私下里查查,有确切证据了再说。”赋恂道。
“嗯,我知道了。”赋仟翊点点头:“还有那个金毛,依父亲看?”
“尽量留着。”赋恂说道:“邱易之既上了我们这条船,会留着金毛。当然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一定要将他的家人救出来。”
“可是灵哥哥说......”
“私下派人去,此事不必事先知会劭泽。”赋恂说道。
赋仟翊不解地抿了抿嘴:“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他心中灵流的安全要重于他的皇位。但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皇位。”赋恂道:“螣蛇卫队虽然常年跟着继承人,但也是我们近卫军的嫡系部队,我会让他们保护灵流的安全,你大可放心去做。”
“哦。”赋仟翊本着对父亲充分信任的态度欣慰地点头:“放心,日落之前我一定把他们救出来。”
“派非编制将领去,莫要节外生枝。”赋恂叮嘱着,忽然沉吟了一下,复又摇头:“还是派麒麟卫队大张旗鼓地去。”
“你是想宣告世界邱易之和赋家结盟了吗?”赋仟翊问道。
“邱易之这老头滑得跟泥鳅一样,若不把他吊在那进退不得,他怎么可能诚心诚意帮劭泽争夺皇位?”赋恂道。
“还是爹比较英明。”赋仟翊讪讪笑着:“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还有,找人保护李记糕点铺。”
“知道了。”
赋仟翊刚向前走了两步,忽而想到什么,转而回身问道:“邱易之和公孙宥从金毛那没问出任何蛛丝马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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