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近东没了主意，问儿子道：“你说咋办？”那语气，看来是把儿子当成了智囊团了。

    王小凡道：“老爸，何谓理智？理智就是一切以利弊为准绳，您觉得是胡俊伟上台对您有利，还是老楚守在原位对您有好处？”

    王近东没了主意，陷入了沉思。

    王小凡心道，唉，90年代的人真淳朴，老爹真是其中翘沈，读了那么多二十五史之类的，对内部争风应该很了解，怎么不能一下子应用到现实中呢？

    只好开导道：“倘若胡俊伟上台，你不是主力，得不到实惠，顶多维持原样，尽是做到极点，他能把你提拔到副局长的位置，但是这就到顶了，他年纪和你差不多，能力嘛一般，上台后，肯定比楚少群还挪不动上不去，那不把你的路子堵死了？”

    王近东眼光闪过一丝异彩，一拍大腿，道：“精辟啊，儿子！”

    王小凡道：“再看楚局长在位，你要能提个副局长，他过个年就退了，就给你让开了道啊。他在位，比胡局长上位对你有利！”

    这个分析让王近东内心一阵激动，道：“那么，我只要按兵不动，不站在胡俊伟那边就行了，就行了。”他其实在下意识里回避主动出击。

    王小凡心道，父亲真是太善良了，永远没有害人之心，不知道以后能否在激烈的官场斗争中保全自身，如果父亲被自己怂恿上争权夺利的道路，最后成为内部争风的牺牲品，那自己就罪过大了。

    “爸，您太天真了，内部争风就是零和游戏，不像商业，可以共赢。”王小凡语重心长地说，王近东脸色一阵低沉，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以他闲云野鹤的本性，本来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王小凡没有因为他的犹豫而更加婉转，反而直接指向问题的核心本质，语言愈发凌厉，道：“倘若胡俊伟上位，就得楚局长让出位置，要想让保住楚局长的安然无恙，那么就一定要在这场斗争中打他胡俊伟一个永无翻身之日，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倘若你站在中间，无所作为，那么你在他们眼里则是‘蝙蝠’。”

    “蝙蝠？什么意思？”

    “假设胡俊伟一派是兽类，楚局长是鸟类，倘若你没有任苏行动，那么在胡的派系这些人的眼里，认为你禽类，而在楚局长眼中，你则是兽类里外不讨好。老爸，你必须丢掉幻想，破釜沉舟，勇敢地站在楚局长这边，这是一次‘排座座分果果’，如果你‘占座’站得晚，恐怕就分不到果子吃了呢！”

    王小凡把心道，道理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如果老爸还糊涂，那真算了吧，说明老爹真不适合官场斗争，老爹毕业十几年了，仍然血性未冷，书生意气，可能真不适合做官。

    那样的话，自己就放弃了辅佐老爹上位这个念想，好好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但是，那就可惜了父亲这一身好才华，老爸这个人可谓“，一遇风云便化龙”，可惜前世一直没有找到好机会，难道在这崭新的一生，父亲依然要悲剧重演？

    王近东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长长的一截烟灰在微微地抖动下落到地板上，他在做着艰难的抉择，虽然以父亲的智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眼就能看得明白，可是要他出头把胡俊伟踩在脚下，对他来说无疑于让他这个柔弱的书生去持刀杀人。

    “近东，就按咱儿子说的去做吧，我觉得挺有道理，而且，你忘记前些天他是怎么害你和楚局长了么？他可是想把鸣沙镇那个假药遍地的市场留下来，砍掉那个没有假药的槐树乡的中药市场！这样不仅仅是害了你，而且害了那么多群众，疯人果当罗汉果卖！吃死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晓得什么时候，母亲乔曼丽已经关了电视，坐在他们身边，听着父子二人商议大事，这会禁不住插嘴起来。

    王近东此时心脏如同被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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