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抱住双臂,面对白起的血泪控诉,做不到无动于衷的他面部微微抽搐,但也仅此而已。一年时间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吕岩不该泛滥的恻隐之心又能留下多少?
“白起,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无关。”声音愈发冷漠,耐心用尽的吕岩轻捏剑指,白起手中的赤霄剑身上蓬发出一道冷冽剑气:“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把我想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这么拖下去,你就不怕赵卿玄他们追过来,再把你压到地底下五百年吗?”
剑气临体,寒光耀目,有些疯魔的白起被掌间传来的刺痛瞬间勾引回神,不屑答道:“嘿嘿,在这个冤魂遍布的鬼地方,难辨方向,不能御空,就凭他们那两下子,想摸到这里恐怕有点难。”
白起指点四周,黄沙埋枯骨,厉鬼白日行,除了天空阴云密布之外,就连空旷荒凉的落日原土地之上,也处处升腾着浓郁的黑雾瘴气。
吕岩脸色愈发不善,掐动剑诀的右手屈指轻勾,心意相通的飞剑赤霄瞬间飞回主人掌心。这一次,吕岩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将剑尖指向白起眉心,一缕杀机毫不掩饰的透体而出。
“好你个吕岩,真以为吃定老夫了?”眼角含怒,白起毫不相让,杀心起时魔气瞬间暴涨。
无动于衷,不言不语,吕岩只是剑气再涨一寸,两人相隔不过两丈,赤霄剑尖处吞吐不定的锐利气芒几乎快要触摸到白起脸上的细碎汗毛。
似乎随时都会暴起杀人的僵持当中,吕岩用沉默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立场,白起眼神阴狠,直直地盯着身前持剑相向的白衣少年。
一分一秒,时间迅速流逝,当吕岩眉心处的朱砂印记由红转紫,水满自溢的盎然剑气即将脱手之际,看似凶厉的白起却后退一步,率先散去了笼罩周身的杀意魔气,无奈说道:“真是个死脑筋,还以为你吕岩会对老夫生出同病相连的感觉呢。”
白起转动着脑袋环视一周,也不在意已逼近身前的锐利剑芒,选定了一个方向径直迈步而行。走出几步之后,白起手臂举过头什么?”
“嘿嘿。”笑了笑,白起直面吕岩,头一次以无比郑重的语气开口说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的是五百年前一心修道的我,也是太和山中曾无忧无虑的你。归隐山林的师徒几人明明与世无争,却在你吕岩练剑小有所成的一年时间里屡遭横祸,难道你吕岩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到底因何而来吗?”
“那是因为...”吕岩下意识张口答道。
“因为朱厚聪是大明皇室的当代压胜之人,所以招惹来了诸子百家的阴谋暗算?”还不等吕岩说完,白起又不屑道:“那为什么他朱厚聪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你姐姐吕雉却已经危在旦夕了?”
借着被白起粗暴打断的空隙,吕岩微微思考之后,尝试问道:“不是因为我姐姐对师兄情根深种,不惜以命换命吗?”
“是啊,身陷险境之时,有你吕岩师徒两人尽心护卫,重伤濒死之际,又有红颜知己舍命相救,大概朱厚聪就是那天命所钟的幸运儿,逢凶化吉,自然无往不利。”面露讥笑,白起语气中的嘲讽意味越发明显:“那为什么就合该你吕岩,当那个无端受苦的丧门星呢?”
“太和山下有无数山村,同龄稚童,不知凡几,为何偏偏让你小子拜入到了当代剑神李重阳的门下?
“世间武夫,如过江鱼鲫,九品境界便像九座化龙险堑,得入一品这不足万一,为何你吕岩作为一个出身平凡的乡野少年,却能三年成宗师,又一年入天象?”
“二十年间,李重阳带着朱厚聪藏匿山林,从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偏偏却在你吕岩拜师之后,先有访客登门,再有诸子百家筹谋联手,及至你吕岩剑道小有所成之后,顷刻间便天降横祸,时机卡得倒是分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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