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就像刷子一般的打在了一百零八口红棺上,女人的眼泪也已汇成了河流。在这青山绿水的南陀山,从古到今第一次来了这等白丧。
宴四林率领近两百弟子披麻戴孝跪在南陀山脚下一片平整的草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哭嚎。她们身后足有五千人,这些人大部分是从鹭岛赶来一看究竟。夜入机涂了满脸泥水,混在人群中哭泣。
女人的眼泪最有说服力,感染着围观的人们也是潸然泪下。
南陀翁第一个赶来,身后跟来了上千弟子。
焰儿心之大事不好,犹犹豫豫的想要逃离被毛须人抓住了手臂,她直接瘫坐在泥水里,菊意和海青赶来扶起了她。她突然弯下腰嘴里不停的呕酸,毛须人看她果真难受松开了她的手臂。
这一幕恰巧被秦进看到,他断定焰儿有了身孕。
南陀翁看着这凄惨的场景,看着这可怜的女人,看着一双双讨要公道的眼睛,他心里又痛又怒又自责。
“孩子,我就是南陀翁,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冒雨在此。”南陀翁对跪在最前的宴四林说道。
宴四林第一次看着这个衣冠华贵的白发老人,哭道:“小生实在走投无路,才敢惊动前辈大驾。请前辈为我死去的一百零八个师妹做主啊,她们都是忠义冤魂。”
“你身为南陀山之主怎么能教唆弟子逼死红颜派弟子。”人群中一个大汉怒斥南陀翁,人们跟着对南陀翁指指点点。南湾村人可不敢,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南陀翁。
宴四林赶紧站起身对人们叫道:“是一个叫焰儿的女子和一百多个弟子昨夜去红颜派对我们大肆欺凌,扬言今日不滚出南湾村就杀尽我红颜派弟子,这一百零八个姐妹不堪受辱,不愿离去,吞下了毒药。”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对南陀翁哭叫道:“南陀山是你的,南湾村不是你的。自从信守红颜死去,她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这都是拜你南陀翁所赐。昨夜你的弟子去红颜派闹事,我在暗处看的一清二楚。你的弟子叫她们滚出南湾村,她们跪在地上求饶,你的弟子把铜板扔在她们脸上,简直欺人太甚。”
人群中一个男子叫道:“南陀山不再是正义大旗,是邪门歪道是魔教。”
人们纷纷指责南陀翁,大雨下的更猛了。
南陀翁满脸愧疚的看了看红颜派这些弟子,突然愤怒的回过头叫道:“焰儿何在?一百多个弟子何在?”他果真瞧见一百多个弟子跪下来求饶,气的他全身发抖。
楚铭丙看着师父涨红的脸,忙道:“师父息怒。”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加激怒了南陀翁,南陀翁一脚踢倒了他,对他叫道:“为师轻饶不了你。”
弟子们看着掌门怒发冲冠,都敬畏的低下头。
毛须人把焰儿推倒在南陀翁膝下,冷冷的说道:“这就是掌门挑选出来的执法弟子。”
南陀翁瞪着焰儿傻笑的小脸,喝道:“如实说来。”
“掌门开恩啊,是弟子闯的祸与师姐毫无干系。”菊意挺身而出,爬来了南陀翁膝下。
“还有弟子,是弟子糊涂,掌门,不要责罚师姐。师姐听信了弟子的话,其实师姐只是为了我们出一口气。一行的弟子都没有动手,大家是去看个究竟。只有我和菊意动了手,恳请掌门处死弟子。”海青也爬来南陀翁膝下,小脸煞白煞白的哭叫着。
林起正要冲出来,忽见秦进冲了出来。他迟疑了一下,退回了步子。
秦进跪在南陀翁膝下,说道:“掌门,焰儿是小生未过门的妻子,小生愿替焰儿一死,请掌门一定成全。”
宴四林哭哭啼啼的看着秦进,她明白秦进是在铤而走险得到南陀翁的信任。
焰儿突然醒了神,满脸错愕的看着秦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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