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的门口右拐,走过一小段路,再右拐,是一条曲折的鹅软石小路,路旁是草坪,草坪的中间一次排着两列高大的树木,此时还未入秋,绿荫漫天。
走过了这条鹅软石小路,迎面豁然开朗,正是我躺在病床上所能看见的一大片空地,这里有如一个小小的广场,大概是医院专门准备给病人散步的。
空地的边缘围绕种着一些矮灌木,灌木中间又空出一条,种了一些红色的鲜花。
徐烟便推着我在这边缘上走着。我抬头,可以看见我所居住的哪个病房,此时窗户正大开着,有一角窗帘飘了出来,随着风飞舞。
我伸手,随意捻了一片灌木的叶子,仔细的看着叶子上精致的脉络,但是心绪却是飞到了远方的天际之中。
总感觉在想些什么,但回过神来确实什么也不记得,想来不过是失神了而已。然后随手将叶片扔入灌木丛中,也算是“归根”了。
但此刻的我确实很宁静,不知怎么,与徐烟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这片宁静。
那天那个夜晚也是,她身上散发的气味对我而言就如同镇定剂一样,无论面对什么,在她的身边总能找到那份宁静。
只是沉默着,我便感觉非常满足了,至少我能感觉到我也不是孤独一人吧。
但她是耐不住沉默的,而且总是能找到话题。
她装作略有不满的样子,忿忿然开口道:“你就没发现今天明明没放假,我却能出来到医院看你吗?”
她一说,我想到今天似乎确实不是周日,而且我昏迷了两天,今天应该是星期四,而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也不是放学时间,为什么可以来看我呢?
我略一思索,说道:“你又逃课了?”
“咚”我的脑袋埃了一下,而且还是徐烟亲自配音的。我干紧回头看她,没想到她正故作生气的看着我,说道:“你以为逃课这么简单啊!”
我想了想我们逃课的过程,说道:“但是也不难吧?”
“当然,但逃课可是触犯校规的,我现在之所以能来医院看你,和你东扯西扯,就是因为逃课的原因。因为逃课,我被停课一个星期。”
我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徐烟,说道:“那岂不是天天都可以来看我了么!”
她推轮椅骤然停了下来,说道:“你想的美!”
不过她话锋突转,说道:“你到好,直接回了寝室,还晕倒在床上,让老师以为你因为生病去不了,所以也不是故意翘课的,所以一点儿事都没有。”
说完还瞪了我一眼。
这实是无妄之灾,当时我可是做好了准备要去承受后果的,而且之所以逃课也是因为你,怎么到头来却是我的错了呢?
我不知之后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了下来。
空气中九月分的燥热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冰冷的阳光,徐烟继续推着轮椅,我继续平稳的坐着。
医院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树叶的哗哗声,草木的稀疏生,还有鸟儿的扑翅声和啼叫声。
这一切的声音组成了一曲长长的,悦耳的乐章,我不禁闭上双眼,仔细的去倾听。
但没想到我这一闭眼,在醒来时又回到了熟悉的病房,雪白的天花板,老式电视机,输液管,还有躺在我旁边空病床上熟睡的父母。
此时已经是深夜,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又是只有一轮明月在无尽的夜幕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小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
但我仔细一想,恐怕是我又一次的昏倒了,而且这次毫无预兆,只是坐在轮椅上,眼睛一闭,就昏倒了。
我突然感觉似乎有些虚幻,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但没有人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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