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几个朋友去白浪滩挖螺,没有想到凌晨五点到时,天已大亮。
东边堆积着厚厚的乌云,像一床破棉被,堵着太阳看不到,但阳光见缝插针,从云缝中射出来。
沙滩上开始散布着零零碎碎的游客。
潮水开始上涨,一层一层的浪越来越逼到脚跟。
我原先想着海滩边有很多很多的贝壳,说不定还有退潮时被凉在沙滩上的鱿鱼,但现在放眼过去,除了比指甲还小的螃蟹在乱跑之外,空荡荡的。
就像本来想吃一顿龙虾大餐,结果发现只有一瓶老干妈还只剩下一点点辣椒油。
我漫无目的地用铁铲想掏了一个洞,水含着沙很快渗过来,成了一个你可以扩充“领土”,但无法挖深的坑。
“下雨了!”
我还正在这个坑上忙得不亦乐乎时,后面的雨已“哗啦啦”地袭来了。
一片和谐的沙滩上,瞬间都是双手抱着,慌忙逃窜的人。
我和朋友也下意味撒腿就想往海滩边跑,但沙滩离我几百米开外,望尘莫及,也就停了下来,不如坦然接受吧。
雨,很快就把我们给吞没了。
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把我全身淋湿了。
但我突然发现白浪滩的雨跟以往有如此的不同!
以往记忆中的雨,从气势上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然后在一片浓浓的雨雾中,前呼后拥,粉墨登场。
白浪滩的雨,是一场说来就来的雨,没有丝毫的预兆,就淋到头上了。
云仿佛就在头顶上,一颗颗、一粒粒从头顶这片云中清清爽爽地掉下来,掷地有声,在沙滩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我抹了一把淌在脸上的水:“这雨就像以前书中说得,撒了一把黄豆。”
“这明显比黄豆大多了。”
我想如果说:“我总不能自己发明一个说法,这雨像谁撒了一把蚕豆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如果你是名人,你说这雨下得像个榴莲都可以。”
远处突然亮出一道闪电,像一只快速爬动的蜈蚣,在云里扭动一番,不知是从海里钻到天上,还是从天上钻到海里,吓得我们都跳了起来。
“看,你胡说得老天爷都看不惯了。”
“其实这雨下得可真粗!”
“粗?”
我突然豁然开朗,此时此刻,此云此海,此情此景,站在茫茫一片的天地间,淋着这大如黄豆,小于蚕豆的雨,还有一个“粗”字更恰当的词语吗?
雨撒了一阵欢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太阳从云堆里挤了出来,露出半张灿烂的脸。
“这雨如果再大些,说不定脑袋上会肿个包。”
我添油加醋地被上一句:“说不定还会打破头。”
朋友们很藐礼了我一白眼:“如果头都打破了,那就不是淋雨,而是被人扔了一块石头!”
本想去白浪滩挖螺,结果螺一个没有挖到,贝壳一个没有挖到,好不容易抓了几只比指甲还小的螃蟹,想想也就不要杀生了,于是倒回到了海里。
不过却痛痛快快地淋了一场白浪滩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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