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妈妈明天就要走了。”
夏芬说完,眼神闪了闪,起身去了浴室。
“哦。”
夏夕颜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母女俩一起躺下。
“妈,你要去哪儿?”
夏夕颜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问着。
“不远,很快回来了。”
夏芬不看夏夕颜,也看着天花板。
“那妈妈,早点回来。”
“好。”
“妈妈,还不睡吗?”
“就睡。”
夏芬应着,接着,闭上了眼。夏夕颜也闭了眼,今天玩了一天,挺累的,现在更是困。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却不是夏芬的。夏芬在黑暗中睁开眼,她借着台灯的光晕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钟表。
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还有五分钟,夕颜就要成为冥都的人了。
她的女儿,该好好活着。
夏芬觉得,她这一辈子做过最对的事,就是遇见了夕颜,那时的她,胖胖的,真是可爱,她带走了她,把她从冥都带走。
夏芬眼中流露出一股母爱的光,她抬起手,抚着夏夕颜的额头。
时间过的真是快,转眼间,五分钟过去了,就在秒表划过三月十七日的最后一秒。
一阵凉风刮进来,吹开了拉得严实的窗帘,一束皎洁的月光照进来,很亮。古语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今天的月亮,是圆的,又亮又圆。
夏芬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生出这样的神韵,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在冥都出生入死的时候。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无疑是流子清。
“时间到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儿。
“嗯。”
夏芬点点头,也看着夏夕颜。
“啊一一一一”
夏夕颜突然坐起来,伴随着一声惨凄的叫声。
夏芬被吓了一跳,她只知道夕颜在她22岁的生日后,也就是三月十七日十二点时会发生一些事,至于什么事,真的是未可知。在冥都,还从没有人服用过两次那种药,那种受冥都控制的药。
流子清皱皱眉,正欲开口。
夏芬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
流子清闭了嘴,看着夏夕颜,一脸着急。
夏芬只是摇了摇头,也看着夏夕颜。
夕颜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啊一一一一”
叫声继续,一声比一声大,似乎在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疼!全身都疼!脑子尤其疼!
夏夕颜来不及想什么,只知道疼,无尽的疼痛折磨着她,似要把她拉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淬炼。
她的眼睛看见被月光照得愈发洁白的墙壁,发疯一般冲过去。
流子清想冲过去,夕颜这是干什么?夏芬及时拉住了流子清。
过去就好了,过去就好了。
夕颜服用过两颗那种药(受冥都控制的药),拖了二十二年,这是她该承受的。
夏夕颜就这么撞上去了,一时间,房间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像藏地上盛放的雪莲,芬芳而浓郁。
夏夕颜一直撞击着墙壁,想借此来缓解一下身上的疼痛,哪怕一点点。
夏芬看到这儿,眼泪流下来,流子清眼眶也有些红。
好一会儿,房间里终于没有动静,夏夕颜晕倒了。
不知是因为什么,就那么躺在了地上。
第一个奔上去的,是流子清,他抱起夏夕颜,把她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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