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井连忙颔首,“记下来了,陆总,我马上派人去查。”
说完,他掏出手机出了门。
陆仰止缓缓伸手,把她绞在他袖子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人,我会找,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等着出庭。”
听到“出庭”二字,唐言蹊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蓦然坠入谷底,却忽然,接到了男人递到她面前的文件袋。
“还有。”他一字一字,如生了锈的钝刀,慢条斯理地切割着她的神经,“关于蓄意纵火一事,陆氏董事会已经决定起诉,这是法院的传票。”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双眼疼得厉害,却流不出眼泪,“起诉我?”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按时下班了,监控录像里只拍到你鬼鬼祟祟进了陆氏总裁办。”他道,“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董事会只能做此决定。”
唐言蹊心脏被人用棍子狠狠一砸,气血翻涌间,喉咙竟尝到了些许腥甜。
她努力压着,咽了回去。
泪眼婆娑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看不清,也是好的。
若是他的绝情与残酷就这样平铺直叙地摆在她眼前,唐言蹊想,她也许会肝胆俱裂。
陆仰止略一弯腰,她不肯接的文件袋,被他不由分说地搁在了床头。
唐言蹊却忽然出手擒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和距离控制不好,指甲生生戳在他坚硬的腕表上,疼得她五官紧皱,“陆仰止,你是认真的吗?”
她指甲边缘沁出的血色,男人眸色一暗,无波无澜道:“法院的公章就在最后一页,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犹如一剑穿透她的胸膛。
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言罢,陆仰止顺手拾起了她面前那张薄薄的纸。
这是方才,她要给他的东西。
缓缓展开,上面歪七扭八c密密麻麻的字迹,让男人死寂如古井的眸光蓦地一震。
唐言蹊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只觉得整颗心被掏得只剩下一碰就碎的空壳。
周围静默良久,却又听到了“嘶啦”一声。
“这些东西,你最好忘记,不要再给任何人知道。”他漠然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和纸屑一起飘落,像下在病房里的一场雪,冻得人手脚冰凉,“否则,你的罪名恐怕又要多一项了。”
打完电话的宋井一开门就看到陆总站在床边,手中极轻极缓地撕着一张纸。
而后,将纸屑扬了漫天。
男人的俊脸有棱有角,五官线条冷硬得充满张力,仿佛这世间没什么能使他动容。
唯独那双漆黑平静的眸,如深海,翻涌着一层一层的浪。
一张纸屑飘落在她手心,唐言蹊回过神来,攥紧掌中,突然就笑了。
她给他一张珍贵无比的数据,他还她一纸残忍无情的诉状。
原来从头至尾,他们之间便是这样的公平。
“陆仰止,起诉我,是你的主意吗?”她淡淡出声。
男人也同样淡淡答:“是。”
一个字,彻底摧毁了谁薄弱的希冀。
唐言蹊仰着头,泪水倒流回眼里,有些疼,疼得她皱眉,“好,那么按照诉讼流程,我也可以请律师为自己辩护,是吧?”
他还是那个字,“是。”
可,要如何辩护。
如他所说,在这件事里,她确实存在得太过蹊跷,太过巧合。
除非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否则,连她都不信自己是清白的。
幕后黑手吗?
陆仰止端立在原地,如一座巍峨高山,背着光,俊脸隐匿在暗处,“你还有什么线索,可以一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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