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人呢?”
“先生……”她睁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先生怎么回来了?
方才在电话里,他还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而且此时距离那通电话也不过十几分钟,天水湾地处城郊,他若是从城中心赶回来……那是把车开到多少脉了?
“我问你她人呢!”陆仰止的耐心彻底告罄,视线如雪原上凛冽的寒风,从二人脸上扫刮过。
陈姨吓得不轻,指了指楼上,“唐、唐小姐在卧室里……”
男人怫然收回视线,脸色如霜,“你去把药端过来,医生留下等我。”
陈姨与医生对视一眼,“是,先生。”
陆仰止走到楼上打开卧室门,下意识往床上看去,可深蓝色的床单上空空如也,并无人在。
他拢紧的眉头尚未舒展开,地面上的场景又让他沉敛了目光。
一个身穿居家服的女人独自坐在地毯上。
窗帘完全被掩上,一丝光芒也透不进来,屋里的灯却被她开到了最亮。
一千多块拼图碎片毫无章法地罗列在她面前,女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它们看,褐瞳里倒映的满满都是形状内容极其相似的拼图,细软的眉头间神色凝重,脸蛋也苍白如纸。
而他开门的动作,甚至完全没能打扰到她的专注。
陈姨端着药站在他身后,轻轻开口:“先生,药。”
陆仰止接过,大步走了进去。
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就这么停在她眼前,毫不怜惜地踩住了那些碎片。
唐言蹊一震,抬起头,琥珀般透彻的眼睛里揉进些许混沌的杂色,仿佛正在做什么庄重的仪式而被打扰,自身反而受到了极大的反噬伤害,一瞬间所有精力都被抽干,她纤细的手指撑在地面上,呼吸得很不均匀,额间亦是流下了冷汗。
陆仰止将药碗重重磕在桌面上,单手便将她拎了起来。
“不是病到连洗个澡都能晕过去吗?”他凌厉的嗓音从喉骨最深处蹦出,掺杂着怒火,“这是什么?”
女人瘦弱单薄的身子像是一张纸片,拎起来时,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唐言蹊懵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睛里凝滞的色泽才稍稍流动。
她很快冷静下来,扶着桌子自己站好,还是满脸倦容,“你回来了。”
男人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绝食?”
她确实瘦了不少。
唐言蹊月眉微拧,“什么?”
“陈姨说你绝食。”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长本事了,学会用苦肉计了,嗯?”
一双黑眸密不透风,渗出无数刺人皮肤的寒冷,全数扎在她脸上。
唐言蹊被他捏得下巴生疼,“我没有。”
绝食这种听起来就很有骨气的事,她怎么可能做得来?
陆仰止甩开她,恼道:“没有最好!就当是陈姨胡说八道,现在马上把医生开的药喝了。”
她被他这么一甩险些摔倒,脑子里还是不大清醒的,因此只望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没动。
“快点。”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全无温度,“我没时间和你耗。”
女人扶着额头,静静笑开,“陆仰止,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端起那碗药,与视线齐平,挡住了笑弯的眼角,“两个星期不见踪影,刚一回来就灌我喝药——其实,你连我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吧?”
说不上来她的话里有什么情绪,可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他沉了眼眉。
他的确不知道。
刚才电话里听陈姨着急忙慌地去找医生,下意识就以为她生了很重的病。
绝食昏倒,这种稍稍动脑就能想清楚跟她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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