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虎。”
抱拳,石泽向浇花人自报家门。
“我知道。”
浇花人转回身去,重新抄起花洒,继续浇花。
“这个名字还是我替你起的。当时你有病,病的不轻,他带你来找我治病的那天,我在浇花,和今天很像。”
“我跟他说,你的病是绝症,治不好。我还说你活不过十年。”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死。这让我很吃惊。”
他吃惊的自然不是病虎能活这么久,因为他说活不过十年,那就真的活不过十年。如今病虎还活着,有能力做到这点的人只有他身边站着的中年人。为了让他能够活下去,中年人必然是做了极大的努力,想到这点,浇花人不禁要重新评估病虎,猜想他为何会在中年人的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从头到尾,中年人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他来了,我就知道是有事情发生。”
“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病虎正欲开口,浇花人却把花洒又是再度放下,制止了他。
“再等等也无妨,等人到齐了再说。”
太阳落山。
太阳升起。
一个消息传遍天下。
远处的雪山渐渐近了,风雪依旧,但脚步依旧。
河洛拖着石棺走了三个月,粒米未进。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不吐半块骨头。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野兽c兔子c飞禽也没有见过。
连草都看不见一棵。
能够遇见的,看见的,是雪,只有雪。渴了饿了,河洛就喝点用灵力融化的雪水。
河洛时不时地会解下布条,对着远山修正自己的方向,再蒙上眼睛,埋头继续赶路。
没有叹息,因为已经麻木了。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期待有人能够寻到她。
小姑娘告诉他,有人都想杀了她。
他不信。
虽然她很毒舌,但河洛并不至于生出杀心,也并不认为会有人对她生出杀意。
但她说的很真诚,如果不是因为河洛因为绝望而濒临崩溃,给河洛一点“会有人来找我们”的希望,她是不会说出这件事情的。
所以河洛信了。
“有人想杀我。”
“有多想?”
“十分想。”
虽然不知道是谁,既然他们那么想,肯定会翻天覆地c掘地三尺地找到她。
然后,自己就会有救了。
河洛对此深信不疑,并且对那群虽未曾谋面但和自己的性命攸关的人们抱以极大的期望。
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爬上那座山,极目远眺,遥远的前方果不其然,又是另一座山。
河洛叹了口气,准备系上布条。
“有人。”
果然,远天交接的白色一线中,小小的黑影出现在河洛眼中。
“是他们?”
“谁?”
“我是说,他们就是想杀你的人?”
“你是不是笨啊。”
河洛不知道为何又惹恼了小姑娘。
“想杀我的人没这么弱。”
河洛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那就是好人了。”
“想得美。”
小姑娘又躺回石棺。这回她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们是想折磨我的人。”
听她这么说,河洛的脸再度变色。
“你的冤家真不少,不晓得你是怎样得罪那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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