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岳移步前厅后,便就保持着一副负手背对着门口的状态。
直到后边想起了一声“末将见过琅琊王”后,他这才转过身来。
“桓将军免礼。”他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随之便给人看座了:“将军也别站着了,先坐会儿吧。”
桓温只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就在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人入座后,司马岳自己也在前边的主座上落座了。
不过就算将人请进来了,司马岳也不知道该怎么先扯话题。
虽说一直以来,桓温这人都挺安分守己的,可他莫名地就是觉得这人表里不一。尤其是在对上他那双深如潭水的眼睛的时候,他都担心自己心里藏着的那些小秘密会被那双眼睛所看穿。
“桓将军上门,可是有事相商?”见他迟迟不说话,他又不好让这气氛一直保持这副沉默的状态,于是只能由他先开口了。
“只是到任有些时日了,自前晚匆匆一见后便就没能找个适当的时机来拜访王爷。听闻王爷不日就将返回建康了,故特此拜见。”桓温答道。
这一番话满是客套,却听得司马岳满心腹诽。
这人明明是个武将出身,说话直白点就好了。好好的话说得这般文绉绉的,听得他浑身都不畅快了。
虽然暗自腹诽着,但明面上他却是客客气气道:“将军客气了,想必灾区还有事情要忙吧?将军能在百忙之中来看本王,也算是本王的荣幸了。”
“灾区的事情,也全凭王爷和叶监察使的不辞辛劳,才能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尽数解决了。说来也惭愧,末将到此却也没为灾区的百姓做上什么事,反倒凭空捡了个便宜。”桓温继续打着官腔道。
司马岳其实不信他这上门来只是来跟他说这些废话的,只是这人在处事方面确实过于老套,这样一来,他也不好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他此行的目的。
“这其间有许多事情也全靠将军处理了,若非将军,灾区的事情怕是没这么容易就得到解决,因此,将军也无需自谦了。”司马岳笑道。
“早先就听闻这荆河这边因为官绅勾结,导致朝廷发派的粮食迟迟不能送到灾民手上,这才延误了赈灾的时间。虽说这严金博如今已死,但可惜的是,叶监察使也命丧他手了。”oquge.co m
见着高行离开后,桓温便负着手走到了前边的窗户前。
从微启的窗口看着楼下街道上来往的行人,桓温忽而又陷进了沉思。
那人说过,只要叶离不成为他计划上的绊脚石,他就可以考虑放他一马。但眼下看来,叶离这人是非除不可了。
说实话,与他并肩作战多年,即使这些年来他始终都低他一头,但他还是极为欣赏他的在行兵布阵的谋略和在作战上边的果断敢为。只可惜他站错了队伍,而像他这般极具才能的人,若是不能为他们所用,就只能除而后快。如若不然,最后便可能成为他们最大的绊脚石,从而阻碍那项计划的施行。
“叶离啊叶离,他日若兵刃相见,你可就怪不得我了。”桓温目光深远地看了眼天际,声音沉沉地自语了一声。
……
“阿嚏!”
此时,正坐在凌云山深处的某条长椅上的叶离,忽而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而原先靠在她肩头假寐着的季渊,也因这一动静而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见他醒来了,叶离便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也就没睡着。”季渊说着,却并没将脑袋移开,而是继续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闻言,叶离便就故作嫌弃道:“没睡那你还不把脑袋移开?”
“媳妇儿的肩膀舒服,不想移开。”季渊扬唇道。
“我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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