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过观其面容,却难找出些许几经岁月雕磨的痕迹。在他身上,反倒是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来。
叶离听到动静,便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直到看清来人长相,她不禁有些惊讶地开口,道:“镜台先生!”
沈孤鹤轻颔首表示回应。他走近,将肩上的药箱放下,随后搬了一条凳子来到叶离跟前坐下。
“叶将军,将伸出来,也好方便沈某为你号脉。”说着,他便取出一个小型布枕,放在在床沿上。
叶离照着他的话,将腕搁在了上边儿。
沈孤鹤长指轻搭在她的脉搏上,片刻之后,将收回,惯性地捋了一把下巴上的长须,语气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地,“叶将军的伤算是无大碍了,只不过这伤口还需一段时日才能完全养好。”
闻言,叶离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经过处理,思及自己身上掩藏的秘密,不由眉头微蹙,道:“先生,我身上的伤”
沈孤鹤见她的神情,便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便答道:“叶将军放心,你身上的伤,是沈某让苏木处理的。”
叶离这才稍微地松了口气。
镜台先生的医品她是信得过的,听他这么说,想必是他将已她的女子身份掩下了。
不过从他刚才出现的时候,叶离就存着疑惑,于是便问道:“先生怎会来到这里?而我又怎么来了这里?”
以她对慕容皝的了解,他没让底下的人打死她就算好了的,怎么可能会让人来医治她?
“沈某是为了来这燕宫找回一些东西的。”说这话时,沈孤鹤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低沉。
随后,他拿过一旁的药箱,从箱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并从里边倒出了几颗药丸,然后递给叶离:“倒是将军你,怎么会被燕王抓进了虎牙狱?”
那天傍晚,他还在太医署当值,在看见外边的几个侍卫将满身是血c伤重临危的她抬进来时,被吓了一跳。
“此事说来话长,”叶离微叹一声,接过沈孤鹤递来的药丸,送至口,吞了下去。随即又道:“先生还没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这里?”
沈孤鹤想起了前些天慕容恪在燕宫朝堂上做出的惊人举动,不由地摇了摇头,叹道:“叶将军此番可是欠了桓郡王一个极大的人情啊。”
叶离闻言,有过片刻的失神,随即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他向慕容皝求的情。”
沈孤鹤复又看了一眼她的反应,随后便顺带着将其间发生的事全数告诉了她。
五天前,那时叶离刚被带进虎牙狱,慕容恪随后就进了宫向慕容皝求情,让他暂时不要对她进行处置。而当时慕容皝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得进去他说的是什么?而于此同时,虎牙狱那里,已由慕容皝派去的人对叶离开始进行审问了。
慕容恪为求得慕容皝的首肯,在被慕容皝赶出书房后,硬是在书房门口跪了一天,后来下了雨,他也是在雨里跪了一夜。直到后来慕容皝让人将其打晕送回了桓郡王府。
到了第二天,慕容恪仍是拖着一副未愈的病体坚持去了早朝,并联合几位大臣继续为她请命。
那慕容皝见他为了一个敌国将领竟做到了这般地步,当即便大发雷霆,罢朝而去。结果慕容恪便在宣德殿门口,又是跪了整整一天。
后来邵旻派人禀报了叶离在虎牙狱里的情况,慕容皝担心她的死会对他的计划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又加之慕容恪为她请命而用的自损的招,最终无奈,只好退了一步,答应了慕容恪。
只不过前提是要让慕容恪为此给出一个能令他满意的条件,以此作为答应放过她的代价。
于是慕容恪便在慕容皝面前约法章,愿以他接下来的条重要军功作为代价,让慕容皝答应在她身上的伤好之前,不再对她进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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