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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爷爷将水烟袋窝往腰间一挂,双手往后一背,哼着小调,迈起稳重的步子走在前面,大伯提着两个空蓝子跟在后面。赶集的大多数都是当地人,与爷爷熟,一一的都点头招呼着。

    父子俩来到茶馆,老板见二爷来了,赶紧迎上去,把脖子上搭着土布巾往下一拉,拿在手中,左手一指,

    “二爷这边请,上方座。”

    右手拿着的土布巾已将五尺板凳抹的透亮。

    “哎哟,你瞧我,没顾上大少爷,多担待。几日没见,又出息了,将来定是贵人,二爷真福气。”

    老板的一番话把爷爷乐得开花。双手将长衫下摆往后一撩,上方坐下,大伯坐一席(八仙桌左一为一席,即贵宾席)。老板唤小二,

    “快给二爷c大少爷上最好的桂花茶。”

    说着他自己已将四个小碟子送来了,一碟墨子酥,一碟万字糕,一碟金枣(油炸小吃),一碟花生仁。小二在爷爷和大伯面前放上青花瓷茶盏,掀开盖子,放好茶叶,另一个伙计提着壶站在大伯后面,两三步远,开水带有一定的抛物线,落在了爷爷和大伯的茶盏里,恰好八分满,大伯嘘了一口气,回头照伙计眸了一眼,伙计微微一笑,转身走了。放盏的伙计盖好盖子,离开了。爷爷从背后抽出竹杆烟枪,解下烟丝袋放在桌上,烟袋窝这头搁在大伯面前。大伯心领神会,他习惯了,每每爷爷用烟枪抽烟,是要晚辈帮他装烟点烟的,他自己够不到烟袋窝。大伯麻利的解开烟丝袋,取一点烟丝搓成团,装进眼袋窝,点着。人们羡慕的目光都投向这里,爷爷心如灌蜜,半闭眼睛,吸着,享受着,

    “清晨一袋烟,快活似神仙。”

    抽完,爷爷将烟袋窝朝板凳头上一磕,白色的烟灰掉在地上,还冒着余烟。烟枪别回后面。直起身子,清一下嗓子,大伯忙起身,掀开杯盖,一股茶香伴菊香沁人肺腑,双手端起茶盏,轻轻奉到父亲面前,

    “父亲请用茶!”

    爷爷接茶,轻轻呡了点含在嘴里,品着,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瞟见人们都在注意这父子俩的每一个动作,有人轻声说,

    “大少爷真孝。”

    有人说,

    “二爷好福气啊。”

    爷爷刚而立之年,加之文化底蕴,人们的每一句话,一个微妙之举,他都深解其内涵,他想,

    “是啊,治家要讲家规,传家要讲孝道。”

    今天赶集,来茶馆的人自然就很多。南商北客,说书卖唱,算命测字,耍猴要饭,都来凑个热闹,分点羹。

    一个说书人在皂荚树下支起鼓架子,旁边放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一惊堂木,伙计给他泡了一杯茶。摆弄好了,说书人左手拿着板子,右手拿起老竹根做的鼓槌,熟练且有节奏的打着板子点着鼓,准备开唱了。一个白面书生,近弱冠,身穿紫褐色缎料八团大褂,一根黑色丝带在腰上围两道,节打在后面,带尾连须约尺把长拖在后面,头戴礼帽,手执纸扇,迈着很有节奏的步子进入茶馆,往中间一站,老板赶紧迎来,

    “哎哟,汪家大少爷早景,请坐,请坐。”

    汪大少爷没理会,两眼直勾勾盯着爷爷和大伯坐的正席位,意思是他怎么能屈坐偏位呢?这汪大少爷是汪美章大儿子,汪美章住岳王庙北一里开外荒田塝。有一首民谣说,

    “荒田塝荒田塝,不长庄稼不出粮,十年总有九年荒。”汪美章本是地方的地痞,恶贯满盈,祸害一方,后通过关系买通官府,娶了县大老爷孙门之女为妻。因为老丈人是县大老爷,汪更加为所欲为,横行乡里,黑红通吃,渐渐家当富实起来。他在家排二,人们也称“二爷”,这样就有了南北“二爷”之称。

    爷爷心知肚明,哪吃小兔崽子他这一套,唤小二上几道菜,二爷要喝酒了!小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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