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不黑店倒也无所谓。”就在陈亮踌躇着要不要退出房间的当口,黎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被眼前的美景给蛊惑了,陈亮只觉得那嗓音里也沾染了月光和星芒,有着蛊惑人心的迷醉力量:“如果能破财免灾,那就是好事一桩了。”
哈?揉了揉鼻子,陈亮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说,我们被坑的这么惨还要好好谢谢她?”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为什么他突然就听不懂主子说的话了?
“等着吧,这夜还长着呢。”微弯了唇角,黎烬的双眸在这一刹那明亮得惊人。
月移西楼,夜空中的繁星也逐渐敛去了光芒,转而变得晦暗起来。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破晓了。
客栈二楼的两间房舍之中,隐隐有鼾声不时传出,显见得其主人还在熟睡,并没有一丝一毫要醒过来的意思。
一楼的院中,几个人影在黑暗中无声窜动,最后齐齐聚在了大堂的楼梯口。为首之人,身形窈窕c曲线婀娜,即便看不清面容,也知道这是个女人。
“那两人的茶水里被我下了药,这会儿肯定不省人事了,抓紧时间下手!”刻意压低的嗓音也掩不住素来尖利的音色,很显然,领头的正是日间与黎烬陈亮交谈过的张六娘:“做得干净利索一点!不要留下把柄!”
“好!”剩下的四个人点头应下,从腰间拔出刀就步履轻盈地摸黑上了楼。这般灵活敏捷的身手,想必那两人就算是没被药倒,也应该无所察觉吧?暗暗地舒了口气,只有想到这一点,张六娘才能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也不知为何,明明凶神恶煞的是那个人高马大的粗壮汉子,可给她带来深重不安的,却是随后露面的俊美男子。行走在外多年,她是早将一个道理看得透透的了。通常情况下,越是看起来温柔无害的人,实际上都越可怕难测,就好比是野外的植物c走兽,越是颜色艳丽就越有毒。任何胆敢小觑他们的人,往往付出的代价都会极尽地惨痛。
她并不蠢,亦不至于被那男子的皮相所惑而误了大事。相反,自白天碰上那两个人以来,她始终都感觉到隐隐的危险。是以,哪怕第一晚动手会有冒进之嫌,她也顾不上了。他们,必须得死!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静静等待楼上响起的动静,以往的很多个晚上,她都是这样行事的。可是今晚,她等了很久,久到她的心都开始因为忐忑而剧跳,久到她的手心都渗出了淋漓的汗水二楼那两间房,也还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何时,那代表着动手信号的鼾声居然已经停了。张六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当即连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一定,是出事了她很肯定。可为何连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呢?就算是她手下的人都被解决了,也不应该悄无声息到如此地步啊
咬了咬牙,张六娘一抹头上的汗水,旋即准备提步上楼。大不了就是拼着这一条性命不要罢,她必须要知晓楼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怎么,六娘这就沉不住气了?”黑暗中,一个突兀的轻笑声悠悠响起,一如白日里的平静淡然。只是初见之时的矜贵公子哥,对于此刻的张六娘而言,已经不啻于妖邪鬼魅了。
“你”猛地转身抬头,张六娘这才看见,那一身白色锦衣的男子坐在二楼顶端的房梁之上,正屈着一条腿,以一种懒散到了极点的姿态俯视着她。而那个位置刚好对着天窗,于是黎明时分,尚且还带着几分灰暗的天光就那样照在了他的身上,虽然以她的距离观之,五官和神情都是一片模糊,但男子指间把玩着的那一个小小白瓷杯,却是她万分熟悉且一眼就能辨认而出的。
“无色无味的安眠水,再辅以特意配置的梦魂香六娘,待客之道如此,也难怪你这客栈的生意江河日下了。”随手将瓷杯掷出,黎烬拂了拂衣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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