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花低浅斟酌,空惹恨沈沈(第1/2页)  爱尚羽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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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庭深。有苍苔老树,风物似山林。侵户清寒,捎池急雨,时听飞过啼禽。扫荒径c残梅似雪,甚过了c人日更多阴。靥酒人家,试灯天气,相次登临。

    犹记旧游亭馆,正垂杨引缕,嫩草抽簪。罗带同心,泥金半臂,花畔低唱轻斟。又争信c风流一别,念前事c空惹恨沈沈。野服山筇醉赏,不似如今。

    ——宋·王沂孙·《一萼红·初春怀旧》

    我是一个甚是怀旧的人,尤其是在这个想念的季节。忘了谁这样说过:一个过于怀旧的人,并不一定是因为过去多么灿烂,而是他不能安于现状。听到这里时,很大程度上我选择了相信。要么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去追逐那些早已远去的旧时光。

    我始终坚信一个爱多想的人总比一个不习惯多思考的人来得更韵实,在这个风尘无主的繁忙时光。红尘陌上,有人渐行渐远,随着岁月的更迭,人事虽已面目全非,但已是一方风云霸主;有人止步不前,在时光的洗礼下,虽毫发无损,但在时代的戏场下那颗悬挂的心却无处安放。

    一个至刚至柔的人,像我,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像沂孙,在风云万象的舞场下怎能不让人心生念想,就在那个风雨飘摇的瞬间他轻轻地烙下印记。并非圣与非要如此不可,而是他不得不如此,人世如此的蹉跎,兴许也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寂寥,也只有这样,要那一盏悲凉的情怀,才能祭奠逝去的时光。关于沂孙,未曾有过太多的认识,我只知道他善于词作,风格逼近名声雀誉的美成,和清真居士一样,词作含蓄深婉;那些清绝峻峭的绝词又临近白石老人,而我只能从他的深邃的文集里看取皮毛,不敢有过多的猜度,深信他信手拈来就是要让旁人羡煞的,一支幽约悱恻的心笔随手一挥,便写就一剪动辄的大好时光。

    皓月长风人初醒,一年好景庭深锁,影绰绰,尘世已蹉跎。就是初春,在瘦小的庭院里,沂孙独立良久,如同穿越了时空一般,回到了旧时打磨的时光,狠狠地跌入了一个恬静闲适的小庭里,久久不愿出来。古往今来,好文善词的人都会如期地闯入一堵深门,毫无知觉地在铜锁的庭院里执迷不悟。铜锣锈,穿朱户,庭院深深离人旧。不等词人回醒,庭院深处的苍苔和那暮霭的老树迎着微风欢笑了起来,偶尔还弯下老腰,拂好了身姿,等待着词人轻声道说一句好久不见。一剪清风轻轻徐来,郁郁葱葱的大地,小草百花也浓绿地绽开,胜似那茂密的丛林。而如今,那些一起吃过饭,打闹过的玩伴呢?抚琴漫舞的你呢?向首还看,原来时过境迁,时光留不住人的鬓华,唯一能留住的是对曾经的眷恋,对过去的想念。一缕缕清冷霜寒的老风侵袭那堵残垣,穿过梳窗,在廊里阁外飞梭。那些往日里的青春年少,知己好友,豪情与柔雅的情谊就像此时的急雨倾巢而来,瞬间照亮心里那段沉寂,那些匿藏在岁月深处的美好回忆再次在心底里汹涌地召唤。偶尔伴随着哀绝的禽啼,就像词人呼啸着那逝去的昨天,久殇未衰。

    玉手扫荒径,残梅胜雪,冬去也,正逢春,人日更多阴。就是这个昏晚,神情恍惚的老人就像这高挂的阴天,有过沧桑,有过念想,内心的荒漠一席一席地赶来,不知是对时光的堪对还是对人世的慨叹,到底是什么惹得沂孙此般深情的长叹。勾栏楼舍上方炊烟开始飘然升起,分明是村户人家煮酒遣茶的时光,烛光老灯渐序而来,瞬间照亮整个时空,是烛火照蜡,浅斟细酌的时候了,是赌书泼墨为学作嫁的时候了。可是,看看身边,寥寥无几的人儿,这一晚我该与谁共进晚餐,又将在哪个似曾相识的客栈?小庭处,金樽复,友人三两聚,尘事一何故;白衣旧,清风护,知己莫抛躲,白首牵情愫。

    “犹记旧游亭馆,正垂杨引缕,嫩草抽簪。”真是一场相思绿引的往事,有垂杨绿柳的作伴,嫩绿春草的陪同。突然想起小山的“从别后,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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