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哀切切开始遗憾,此生将万事皆休……
仲玉见她由于一片痴情,和患得患失的心理,而使之感慨万千,哀伤痛哭,顿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皆因他对劝慰女人这一道,的确很低能,只楞在当地缄默无言,其心中也正被情感的剑chā戮着……
此刻,倏闻幻影罗刹一声长叹,随见已从地上慢慢坐起来,那几经伤残憔悴的模样,面目中已表露出她心理的彻悟,那就是人生际会风云,若干杀伐过去,因逞一时之雄,而所获得的只是一条残命……
仲玉瞥见幻影罗刹已醒转过来,忙跃过去躬身一揖,道:“师伯,玉儿迟来救援,致使您身受重伤,殊为罪过!”
幻影罗刹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仲玉脸上掠过一丝惨笑,但眼中仍露出惊疑的神色,乃低声道:“原来是你救了师伯,结束这场危机倾刻的恶斗!”
仲玉欠身道:“玉儿救援来迟,望师伯恕罪!”
幻影罗刹笑道:“若非你即时来临,师伯恐怕早已没命了,论理我应该谢你才是,还有什么罪可念……!如今那恶道何在……!”
仲玉答道:“那恶道已被玉儿断去一臂一指,放他逃生了!”
幻影罗刹颔首道:“适可而止理应如此,师伯一生行道江湖,虽是义正武林惯除宵小,但行为间遂xìng而为,又何尚全是对的……如今,被切断这条略膊,也可说是因果报应……”
言词中,吐出人xìng的真言,脸上也现出对过往岁月的行迹,开始由衷的忏悔。
仲玉眼看幻影罗刹那种慈婉坦然言态,大反运过去的为人,竟自责行道江湖的过错,心中好不奇怪,暗道:“师伯是何等刚烈逆xìng的人,居然因为断去一臂,而悔悟从前不正不邪之非……奇怪,一个人的天xìng,还能老来改变的么?……”
接着,幻影罗刹又道:“从今以后,师伯也只有陪伴青灯古佛,以了残生了……前几天我到你家,与‘血雨寒电’,订下端午节的约会,到时你要谨守天道,不可多造杀孽,须以我为列……”
说着,启目环视一周,待瞥见言效蓉,仍伏在那旁啼哭,略为一怔,脸上突现黯然之色,频频摇首不止,叹道:“玉儿,你师妹身世凄惨,孤苦伶仃,尤其这孩子本xìng良善德容兼备,你以后要好好待她,这件事我已和你娘提过了……”
仲玉闻言心里猛地一跳,狐疑骤生,暗忖:师伯为何说出这些话来?既不是永别在即,也不是弥留眼前,怎么突然要我好好对待容妹?……她和娘提过的事,到底是什么事?……莫非又是婚事!……那怎么可以呢!已经有了两未婚妻室!还能再添一房?
但是,如果这件事是真,受命于高堂,还能出言推辞?悟此,顿而脸庞羞赧,内心忐忑,怔然望着伏地啼哭的言姣蓉,忘记了回答幻影罗刹的话……
此刻,他正徘徊于淡喜与遗憾的纠缠中,喜的是姣容德容兼备,温静可爱能与自己并蒂连理,将来必然幸福无穷,而遗憾的是,他本来对姣蓉一片同胞之情,则为婚盟染上了彩色,同时将来与绣纹慎芳共处,以她纯真善良坚忍的xìng情,虽不致发生裂痕,但总是吃亏的,这不由得他不事先挂虑,因而面露愁容。
少顷,幻影罗刹见仲玉,尽望着言姣蓉,默默无语,以为心存不悦,乃沉声言道:“玉儿,你和蓉儿的事,是否还有不可明告的隐衷?”
这话直问得仲玉心裂胆寒,真是太已突然,语出何意!良久才欠身连声答道:“没有……没有?”
幻影罗刹冷笑一声,满面怒容电目光暴shè,盯着仲玉怒道:“既然没有隐衷,为何置于可否之间,面露愁容默不作声是何道理?难道你师妹的艺容,比不上纹儿?也比不上那姓温的姑娘么!……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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