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宛如一个大绣花枕头,满屋子乱滚。
少顷,才由衾被中挣扎出一个身穿粉红紧身袄,秃发蓬乱,容貌清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地上矫捷地挺立起来,把垂飘在睑上发丝用力往脑后一摔,旋即睁大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朝仲玉打量不休,而在她幼稚美丽的脸蛋上,则流露出三分娇羞,四分惊奇和二分不服气的神情。
仲玉瞧着她那样儿,心里浮起一阵歉疚,早知个是天真的小姑娘,何必使她难看!由之,也酝酿着一丝纯真爱意,但这不是男女方面的情爱,而是一种长幼lún常的挚爱,正如同对言姣蓉一样。
倏然,这小姑娘大约发觉自己是不应该如此,暴露真象的,当即转过娇躯,背朝仲玉俯身下去,手提衾被一兜。
接着,“哗啦”一声,兜出一堆破磁片,一片黑纱面罩和一张纸条。
小姑娘先拾起黑纱面罩,覆在自己脸上,掩遮了原来的真相,然后拾起纸条,手捧磁片,扭身移动莲步,站在仲玉身前,木立不动,似乎在发呆。
仲玉不知这小姑娘,一连串动作昕为何来,顿又疑窦顿生,心想:这玲珑天真的小姑娘,既不丑又不是准备干作恶勾当,为什么不露真相?生怕别人看去?瞧她的装饰,不像小姐也不像丫头,到底是何身份?这是“天府精舍”,抑或是不知名的地方?
移时,仲玉见这小姑娘,默然正在自己身前,既不说明来意,又不即刻离去,于是微微一笑道:“小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小姑娘没回答,只摇摇头,似有所顾忌。
“你为何不说话?告诉我不要紧……”
“……”小姑娘仍只摇摇头。
仲玉见对方默不作声,顿即时这境地和这红衣姑娘,起了怀疑,暗里寻思,此地莫非又是吮血害人之处?但看眼前的小姑娘,一身装束,以及适才所显露的纯洁与天绝非龌龊之地,可是她却不愿答话,若说是哑巴,但刚才衾被下罩之时,又呼出“哎呀”一声,可见她是能言的……也许她受命于人,不轻易启口罢了,既然如此,待我激她一激。
于是轻笑一声,道:“原来你是个哑巴,那当然不会说话!”
“谁是哑巴!”小姑娘嗔道。
“既然不哑,我问你的话,为何不回答?”
“夫人叫我不要和你说话!”小姑娘气呼呼地说。
“你现在不是正与我说着话么?”仲玉笑道。
“你再问我,我就不说了!”小姑娘幼稚地答道。
“你不敢说,我何必再问。”
“什么?”小姑娘盛气大发,急chā道:“我不敢?哼,天府精舍之内,除了不敢触犯舍规之外,没有不敢说的,也没有不敢作的,夫人待我如同亲生,我还怕谁?”
仲玉脸色一正,道:“你所说的夫人,是不是精舍夫人?”
“不是她老人家,谁还那样爱护我?”小姑娘洋洋得意,又道:“适才夫人吩咐我不要和你说话,以免打扰你……所幸你是沾我们慎芳姑娘的光,不然,你早巳死去了!”
仲玉闻言,心下惊疑不已,奇怪,慎芳怎么又是他们的姑娘了,是同名?抑或是慎芳?若然这又是什么令人迷惑的关系?于是,即道:“你们也有一个慎芳姑娘?”
小姑娘吃吃一笑,道:“你这人问得多么怪,世上还有两个慎芳姑娘不成?”
“那么她此时在什么地方?”仲玉急问道。
小姑娘侧首向月亮门的右边,小圆洞口望了一下,接道:“就在这隔壁天南轩里,我们夫人正陪着她。”
仲玉这才确知,慎芳果与“天府精舍”有着不可深测的关系,血这种关系,似乎建立在亲属之上,但他却没想到,这“天府精舍”
竟是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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