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所以华裳且放一百个心,我还没吃熊心豹子胆,去招惹那尊大神。”伽罗带了撒娇的语气,给了颗定心丸。
华裳颔首,靠近榻边,将伽罗揽在怀里。
苦命的姑娘啊。华裳暗暗叹息。
窗外,杨坚站在红柱旁的阴影里,微怔。
他已有很多年,不曾这样牵肠挂肚,期待跟谁见面。来时心里隐约欢喜,听罢墙角,却被浇了满身冷水,从头顶凉到脚心。
伽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两人间隔着重重沟壑,她认定他权衡利弊,不会生出邪心。而她,有李昺的阴影和长辈的恩怨在,也绝不会对他动心思。她说他“瞧着怕人c令人敬惧”是什么意思,他难道长得凶神恶煞?还是平常待她太凶?
杨坚回想这数月相处,除了逼供那回凶了些,似乎也没拿她怎样过。
何况,她就这么笃定,他会始终权衡利弊?倘若真是那样,云中城外那晚,他就已放任西胡劫走她,也不会费尽心思从萧琮手中将她夺回,再派人深入敌腹去寻她父亲。
杨坚瞧着院里的冷清芭蕉,寥落灯火,忽觉心里堵得很。
屋内伽罗和华裳又说起了旁的事,杨坚仰望漆黑苍穹,不再逗留,无声的翻上屋檐。
站在屋脊,风卷起衣袍,带着凉意。
杨坚愈发忙碌,早出晚归,脚不沾地。
鸾台寺的佛事办得隆重庄严,杨坚连着斋戒数日,直至佛事完毕后,才回到建章宫。
朝堂的事渐渐理清,战败后百废待兴,父子俩又新接手天下不久,正是给朝臣立规矩的时候,许多事需亲力亲为,这几日积压了不少事务,于是从嘉德殿到弘文馆再到皇宫大内,连着数日后,总算将手头事务都办清楚。
忙碌之中,杨坚有意避开南熏殿,就连战青禀报那边情形时,也未深问。
然而夜深人静,却总容易想起伽罗那里的灯火。
趁机细理了下关乎伽罗的事情,连杨坚自己都觉得惊奇。
佛寺中救下她的时候惊鸿一瞥,只觉得小姑娘很漂亮,尤其那双慌张却明亮的眸子,令人印象深刻。后来淮南遇见,才知道她是独孤家女儿c高家外孙。高家的恶意在他初至淮南时就显露无疑,他于是想,就当没那回事吧。
怀着敌意审视高家的所有人,渐渐却发现她与旁人稍有不同——
她会在英娥被刁难时设法解围,哪怕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她的外祖母还是继室身份,全凭高探微的情分住在高家。她会偷偷打量他,暗里拿掉高家几个儿子设下的埋伏,避免他太狼狈,在他躲开陷阱时抿唇偷笑,带些调皮。甚至她曾劝过那位最照顾她的高家表兄,别太为难他。
杨坚心细,这些事都曾留意过。彼时不过片刻感念,如今却发现记忆清晰分明。
淮南风光虽好,却满是永安帝的爪牙,四处都是恶意而刁难的目光。
唯有她,如透隙而入的阳光,微弱却明亮。
他抗拒她的身份,却贪恋她的眼睛,贪恋她不经意间的调皮笑容。越是刻意抗拒,越是容易留意c琢磨,而后品咂出她的好处,甚至期待见面。
那种矛盾的情绪,缠绕了他许久。
直至虎阳关之败,伽罗再度出现在他面前,谨慎而忐忑。铁扇抵在喉间时,惊慌可怜。
彼时杨坚初入建章宫,因为根基不稳c危机四伏,加之家国动荡c重任在肩,故而浑身铠甲,费心谋算时,对所有人戒备提防。
包括对她。
一路同行同宿,数番危机,她出乎意料的镇定态度令他惊喜,渐而欣赏。
韩擒虎明里暗里劝过多次,凭着理智,杨坚很清楚,留着她百害而无一利,却还是没忍心将她送入西梁那样的虎狼之地。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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