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威笑道:“隋公欲意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只是担忧二位夫人的安慰,所以特意命杨素带二位夫人离开。”“嗯。”伽罗点头,弘政夫人却拉住她的袖筒:“姐姐,这个杨素可信得?”
她声音不大,但屋内却很空旷,一句小小的话犹如针尖落入沸水之中,瞬间荡起一圈圈涟漪。杨素猛地站起抱拳:“二人夫人若是不信任属下也自有道理,属下”“周卿”伽罗沉声叫他,眼底是不容置疑的沉稳。
“尉迟夫人所言甚是。”她笑着,杨素脸上挂不住,握紧的双拳青筋暴露。苏威按住他的手,欲要进言。伽罗已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笑道:“隋公既然让你来护着我二人的周全,定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顿了顿,直视杨素:“我信任隋公,自然也是信任你的,即便是身家性命全在你手上又如何?”她与杨坚白手起家,又一起历练了多年的城府,身上不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相同的气质。
杨素愣了半响,抱拳跪下:“谢夫人!属下万死莫辞!”伽罗站起,上前挽起他的手臂:“万死不必。只需你与孙先生助隋公与我一臂之力!”妇人眼底是坚毅刚强和对事物的极致从容,这样神态竟是从一个女子身上流露而出。
“夫人。”苏威站起。“孙先生,我在何地备下庆功宴等候二位呢?”“流离山!”“夫人,请跟属下来。”杨素前迎。伽罗跟着上前,弘政夫人身上沉重,走的不快,很快落在后面。
伽罗叫红玉和长孙氏上去帮她,二人一共只带了两个婢女匆匆上了杨素的驾车。“夫人,稍等。”苏威忽然在身后叫住。伽罗与弘政夫人一起回头。苏威躬身上前递给她一把匕首:“夫人忘带百辟了。”
伽罗取过问:“先生不与我们同去?”“不了。苏威愿为隋公马首是瞻!”杨坚何德何能,得此良臣。伽罗双手插于袖筒内,朝他深深做了个揖:“隋公的安慰全嘱托在先生一人身上了,还望先生全力以赴。”“夫人无需担心。”苏威后退一步,侧身不受她的礼。
弘政夫人已被长孙氏扶上车,红玉在车前张望,见伽罗过来连忙迎上前去:“夫人,你的腿。”夫人明明自己走路也不快,却时刻记住尉迟夫人。“莫要着急。”伽罗搀着她的手与弘政夫人一同上车。“周卿。”
“夫人。”周卿手拉缰绳,回头。“驾车。”“是!”马鞭声扬起,扯破了凝重的空气,马车渐行渐远,一道道尘土被抛诸于身后。伽罗在想,当年杨坚独榻画扇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你说隋公这一仗会赢吗?”
弘政夫人依在她肩膀上,扶着小腹问。“不知道。”伽罗摇摇头,好像重活一世,许多事变得不一样了。弘政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只担心隋公的安危,我怕刘氏对他不利。”伽罗望向车外。三千功名尘与土,也只在这朝夕争霸之中了
杨素驾车又快又稳,车帘外旧的场景不断被略过,不断又有新的景色填补,一道道厚重的关卡接踵打开。天突然黑了下来,远方有沉沉乌云滚滚而来,磅礴的雨势骤然降下,密的只能听到骤雨声和杨素挥动马鞭的声音。
车辆被雨势侵透,不断有雨水激溅进来,伽罗和弘政夫人身上瞬间就被打湿了,红玉和长孙氏二人赶忙挡在车帘前。弘政夫人依偎在伽罗的怀里,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红润了。“姐姐,隋公会来找我们吗?”
她问,行车有半个时辰了,已经出了邺城,不知到了哪里,外面雨势蒙蒙,只看得见灰蒙蒙的山和树。“会的。”伽罗颔首。“可是我怕。”弘政夫人忽然浑身打了个抖:“要是,要是隋公被画扇杀了!”
她猛地起身,直勾勾的盯着伽罗,只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犹似炼狱归来,浑身上下不知是雨还是汗,唇齿沁的白苍苍的。“不会的。”伽罗安抚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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