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出她的亲切,话匣子顿时打开了来:“尉迟夫人十六了,长得极是美貌。听营里的人说,是当初隋公在山东救下的孤女,隋公极是喜”红玉话音一顿,咬着舌。伽罗含笑着看她,示意她说完。“隋,隋公极,极是爱夫人”
“怎么个喜爱法呢?”红玉似乎一下子被问倒了,愣了半响,小眼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嗫嗫说:“隋,隋公夜里总是宿在尉迟夫人处,夜,夜里老是有怪声。”伽罗轻笑出声。
红玉越发的呆愣看她,不知怎的觉得一下子帐里敞亮了许多。“姐姐,妾身弘政夫人求见姐姐。”红玉慌忙站起:“是尉迟夫人。”话音刚落,帐帘从外掀开,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躬身弯腰进来。
伽罗的目光停落在她大腹便便的腰腹上再略微往上打量,是一个清秀的家人子,比的这些年在宫中所见过的绝色女子并不凸出。许是雨露的滋润,许是今日特意的打扮,比得同乡女子精致许多。
伽罗注意到她红褐色裙裾腰间别着一条熟悉的玉玦。玉玦极是晶莹透亮,有光线穿透就反射出玉质的斑斓,尉迟夫人每走一步,那玉玦就压着裙裾摆动,流光溢彩着实好看。
这玉玦非凡品,从前的伽罗或许未必能认得出来,可现在的伽罗却明白这是杨坚身上的东西。伽罗收回目光,看着尉迟夫人小步快走至自己身前停下。她跪下,双手高举于柳叶眉前,叩首:“妾身弘政夫人拜见夫人。”
伽罗连忙起身,上前搀扶起她,笑道:“尉迟夫人孕中不宜太过劳累。”说着携她一同到蒲团上坐下。尉迟夫人紧跟其后,才走一步,忽惊叹出声。伽罗回头看她,弘政夫人羞红了脸,头略微地下,目光依旧盯着她的右腿。
伽罗明意,轻描淡写道:“从前摔过后没根治如今便不大好了。”尉迟夫人低眉的样子悄悄抬眼打量她。几日前便听闻隋公要接独孤夫人回营,她心下原有些忐忑,但如今想来却是不必。
独孤夫人面容憔悴,身体茡弱,且还有一条腿是受伤的,已然行动不便,隋公于她应该只是旧日恩情吧。弘政夫人明媚一笑,反搀着她在主位上,又退了一步坐于伽罗下首。
伽罗心下了然却不点破,捋着裙裾缓缓而坐,神色安详宁静,透着一双眼眸透露着一股疲乏,好像刚从一场疲倦的梦境醒来似的。“夫人夜间睡得不好?”弘政夫人侧目探问。“不是。”
伽罗摇头捋着眉间掉下的散发:“睡得极好。”她顿了顿反问:“腹中孩儿几月了?辛苦你了。”弘政夫人斜侧坐着,这个作为很容易凸显出她的小腹和腰带上的玉玦。
伽罗低下头,面容慈爱的抚摸着腹部,轻声笑道:“七个月了。为了隋公妾身不觉着累。只是这孩子时常半夜闹起折腾着起身”稍停,美目转向伽罗:“大夫说极有可能是个男娃娃。”“儿子好。”
杨坚需要的是儿子。伽罗喝着茶接口道,语气自然的像谈论今天的天气。弘政夫人眉微挑,隔着氤氲的茶汤模模糊糊的只看得清对面那个端庄而坐的女子,可这一瞬间她的眉她的眼乃至她的唇都模糊在这一片茶色之中了。
“夫”弘政夫人刚想言语,外头传来士兵的汇报声:“隋公回营”一群以杨坚为首的男人撩开营帐接踵而至。冷冽的空气瞬间打散了帐内的胭脂气息,柔和着不断攀升的热气,伽罗刚站要上前,弘政夫人已经替杨坚接下盔甲。
伽罗只好带着笑站在案几前,看着面前几人。“大哥,给我三千人,老子干他的料库,让高欢喝您个西北风!” 高颎把盔甲拍的咚咚响,吼声震天。
众人哄堂大笑,韦孝宽地吐了口痰,哼哼:“就你猴急猴急的混养,还不够高欢玩咧。”“您,您放屁!” 高颎面红耳赤,撩下头盔要干仗。长孙晟袖一挥,搁在二人中间,平息了一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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