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鼻孔里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劈头盖脸的落下来,顾氓被打倒在地,出于本能他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耳边传来叫骂声:“王八蛋,敢撬老子的墙角”
蒋妍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别打了,别打了!”
“你给老子滚开”落在顾氓身上的拳头脚尖更重了一些,顾氓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
就在顾氓脑子里冒出这样悲观的念头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充满了怒气:“太欺负人了,你们,太欺负人了!”
顾氓听到什么东西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落在他身上的拳头脚尖停住了,他爬起来,就看到那个自己从来都没怎么注意过的女同学手里拿着一把大竹笤帚,没头没脑的朝三个男生头上打过去。
“你特么的”三个男生被这么一个女生的袭击弄得十分狼狈,其中一个男生吼叫道,那个女生尖叫起来:“你还敢骂人你们我都记住了,等着教务处找你们吧!”
那三个男生一听到教务处这三个字顿时就慌乱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跑走了,看到这三个男生跑掉了,那个女生才气喘吁吁的放下笤帚。
“谢谢”顾氓红着脸道谢,结果那个女生却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你是男人不,怎么人家打你你都不还手啊?”
顾氓用一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这个女生,其实他和这个女生当然很熟悉,他知道她叫安言,知道每次kǎ一 shi这个总是绑着清爽马尾的女生永远都是班上的第一名,但同窗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的也就是仅此而已。
殴打顾氓的那几个男生最终没有再继续找顾氓的麻烦,而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位同学,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跑掉了,而蒋妍则也在被对方扇了一巴掌以后跑掉的。
实际上,事情的起因不过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吃飞醋而已,顾氓算是无妄之灾,但也因为这件事,顾氓和安言熟悉起来。
那个时候的安言,总是看起来很阳光的样子,他从来不知道,安言的家庭是离异的家庭,也从来不明白,安言为什么总是那么勤奋努力。
顾氓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只能算是中上的水准,这是因为他并不把学习当成头等重要的事情,他的兴趣不在这上面,他喜欢写一些后来自己看起来都牙齿酸的诗歌,喜欢抱着吉他唱歌,这些在他的母亲楚兰看来都属于不务正业
从母亲楚兰带着他走进顾家大宅的那一刻开始,顾氓就常常被自己的母亲教训,教训他要知道努力上进,教训他什么都要和那个沉默寡言的同父异母哥哥比较,而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顾氓的心里渐渐对那个沉默寡言,永远像冰山一样冷漠的哥哥生出了怨恨的情绪。
只不过这种怨恨的情绪并不是为了将来的继承权,而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什么都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哥哥,他的童年就不会那么辛苦
那个时候的顾氓最快乐和放松的时候,就是在午后的阳光下和安言坐在学校的树林里,他吹着口琴,安言在温书,哪怕没什么话聊,也是那么放松和快乐。
男孩和女孩在慢慢长大,有一种情愫也在渐渐滋长。
顾氓还记得是某一天,他吃吃的在树下对安言说出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女孩子羞红的脸颊和清澈眼睛里喜悦的光芒,让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
一切,都在高考前的两个月有了变化,那天早上他来到教室,却没有看到安言,他一开始以为她生病了,但随后他就知道,安言转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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