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猗听了他的回答,只是嘿然轻笑了一声。
秦暖却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这声轻笑里面。
不过李猗笑了这一声之后,就又合上眼,再也不吭声了。
秋枫雪端坐在一旁,说完那唯一的一句话之后,便又化身石雕一般,不动也出声。
秦暖不时悄悄看他一眼,果然是垂着眼眸,连眼皮都不动的。
她和李猗两人相互靠着,不知不觉就困倦起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因不在安全的地方,身旁也不是熟悉的人,她睡得极其警醒。
半夜里,秋枫雪出去了一次,洞外不远处隐约似有野兽的低声咆哮,秦暖不由警觉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黑乎乎的洞口。
然,侧耳细听,又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之前的声音也听得并不分明,她分辨不出是那种野兽。
又过片刻,秋枫雪的白衣又出现在洞口,古朴的长剑依旧背在背后,衣袂随风飘飘,走进来依旧在一旁盘腿坐下,又往火堆上添加了些柴,随后又垂眸端坐如石雕。
秦暖自他进来便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白衣上没有任何污渍或者血迹。
前两夜,秦暖倒头便放心大睡,睁眼便是天亮,今夜,忐忑又警惕,半梦半醒间,只觉着这一夜甚是漫长。
直到快天亮了,终于熬不住睡着了,也许是过了一会儿,也许过了很久,耳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猛地惊醒,倏然睁大眼睛,却看见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黑沉沉的身影,背着洞口的光线,满满都是压迫感!
她不由惊呼一声:“谁!”
“是丁银。”李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丁叔!”秦暖叫了一声,顿觉鼻子酸酸的,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音调不自觉地也带上了哭腔,随即自己又觉得丢人,立马补充道:“姑姑受伤了!”
丁银的嘴角原本已经扯开,正要笑话她,听到这后半句话,立刻神色一变,一步跨到李猗身旁,去摸她的手腕脉门。
李猗挥手拍开丁银的手,懒洋洋道:“只是用了点儿力气,崩了一下,吃了药,已经没事了!你们还好吧?”
“我们自然没事,区区野兽而已,那两驱兽的家伙,已经被杀了!”丁银答道,眼睛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猗的气色。
“郡主,外面那一大一小俩野猪是谁杀的?”洞口想起了衣缥的声音。
李猗站起身来,走到洞口,道:“我杀的!”
“啧啧,郡主你说谎!”衣缥笑眯眯道。
秦暖走到洞外,此时天已大亮,视野中远处连绵的峰峦映着朝霞,披着一层光晕,近处这山崖下,是一片平坦的山间谷地,离着洞口几丈远处还有一汪半亩大小的清潭。
洞口左面附近果然倒卧着两头野猪的尸体,一头非常肥硕,是是一头母猪,一头显然还是半大不小的猪犊。
两头猪都是身首分离,颈部断口处极是平整,竟都是一剑斩下的。
秦暖知道这是秋枫雪做的,既然李猗不肯说,她也自是不会提及。
衣缥斜斜睨了李猗一眼,道:“不说算啦!母猪就算了,这小猪,我们正好烤乳猪来吃,闹了一夜,天亮后又忙着找你们,都要饿死人啦!”
衣缥将洞内火堆移到了洞外,昨夜秋枫雪弄的一大捆柴,还剩了一些。
衣缥拨着火,将那不论粗细,两头断面都平平整整的树枝拿在手里掂了掂,扔进火堆里,嘴角一勾,又瞟了李猗一眼,似笑非笑,顺手拿起猪腿放在火上烤。
四个人,一人拿了一只猪腿,各自叉着放在火上转悠着,慢慢烧烤,却都默默无言,一时间只听见火苗舔舐肥油发出的滋滋滋的声响。
“那个奔丧的跑这里来干嘛?”丁银终于忍不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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