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暖让阿栗早早地去禅院膳堂去领了斋饭,早早吃了,就去禅院东面的梅花坞实践“偶遇”。
秦暖自信满满,她相信即便遇上“熟人”比如朴泉什么的,即便对面而过,也认不出他来。
因为她易容了。
原本白皙细腻的肤色变得暗黄粗糙了许多,弯弯的长眉变得粗硬了些,略显八字,眼睛细小了点,嘴唇变得厚实了些,总之,即便轮廓还在,却气质形象完全不同,谁也不会将这个普通的少女同秀美动人的“秦女史”联系起来
羊昀也一样,一个普通的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
羊昀见秦暖一大早精神抖擞地去“探查敌情”倒也不拦着他,只是自己也带着两个随从不远不近跟着她一起“散步”。
山间清晨,确实宁静又美好,秦暖沿着泉边绕了一趟,又在梅花坞中的小径内绕了一趟,却全然没见着什么带着两个丫鬟的有钱的年轻妇人。
这片区域她逛了个遍,只看到两个老者,一个苦读的书生。
秦暖再次回到泉边的时候,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来得太早?
可是也不算早吧?
此际,天边的红日都露出了大半个脸儿,按照阿栗打听来的消息,这个时候那女人一般都散完了步回转了。
她忍不住回头走到羊昀身边,问道:“怎么没看到人啊?”
语气半是撒娇,半是泄气。
羊昀安慰道:“别急,只要她没走,你总可以看到她!”
也是,秦暖叹口气,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下来,捡起手边的小石子儿向山泉水里扔,看着山泉溅起雪玉一样的水珠儿,发出清澈的水响。
然后,她向羊昀询问道:“要不,我们在这里再住一天?”
羊昀看着她灿然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二位可是在找我么?”
声音如珠落玉盘,清亮又圆润,十分好听。
秦暖一听这声音,再扭头一看,顿时惊立而起:“妙华!”
羊昀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也飞快地转身,冷冷地盯着面前这女人。
妙华一身素净,青色的短襦,浅青色的长裙,浅蓝色的披帛,梳着简单的圆髻,简简单单地插着几只银簪,素面未施粉黛。
这还真是一个清雅恬淡,不惹尘垢的美貌寡/妇!
如果秦暖不认识她的话,第一眼就会对这个素雅娴静却又不幸守寡的年轻夫人产生好感。
她身后跟着两个一样朴素至极的小丫鬟,都是十五六岁年纪,正是从前她身边的两个小道童。
妙华似乎丝毫没看到秦暖和羊昀二人的吃惊和敌视,浅浅一笑,柔声招呼道:“秦女史,羊郎君,别来无恙?”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暖瞪着她,并不理会她的亲切和礼貌,她知道这个女人素来如此。
这个女人如果十天前就在这里了,那么在扬州刑场上被射死的又是谁?
妙华咯咯一笑:“我不在这里,难道应该被一箭穿喉么?”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修长又光滑洁白的脖子。
秦暖盯着她,心中充满了警惕,问道:“你早就逃出扬州了,那死的那个女人是谁?”
妙华不以为然地笑道:“那时候,我都离开扬州了,谁知道那个替死鬼是谁啊!”
秦暖一恼,正要说话,羊昀轻轻一拉她,对着妙华道:“这位夫人,此处不宜久谈,不如去我兄妹的住处略坐如何?”
秦暖抬眼看见之前看到的两个老头正从梅林里走出来,也向泉边踱来,这里确实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妙华浅笑盈盈,答道:“好啊!”
秦暖看着这女人毫不介意,也不戒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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