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昀放下笔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了她!不然,那老妇也不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去!”
李猗撇嘴:“可是你救了她一条命!若不然,此刻她恐怕下场更凄惨!既得到好处,必然会付出代价!”
羊昀从书房正中的大案后走了出来,在李猗对面的一张几案后的榻席上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郡主当真不管么?”
李猗懒懒一笑:“这种事儿也要我管?那以后人人有样学样,真冤假冤都来这里跪上一跪,我这王府大门不成了菜市场么?还有,那广陵县和扬州府的县令府尹还不恨我夺了他们的权才怪!必定会上折子参我一本!那我才是有冤没处升!指不定就被流放到岭南或者漠北去了!”
羊昀低头浅浅饮了一口茶,眉毛都没抬:“郡主,门口聚集的民众已经够多了!”
李猗哼了一声:“一个小小民女,竟敢如此在王府门口生事儿,聚众喧哗!来人——”
门口立刻就有侍卫应声。
李猗命令道:“去把那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给我拎进来,杖二十!”
“郡主!”羊昀不得不出声制止。
李猗瞥了他一眼,“急了?”
羊昀“”
李猗又朝门外下了一道命令:“叫他回来吧!”
此时,王府大门外的喧哗声大了起来,远远地都传到了书房这边。
一个侍卫奔进了书房的院子,在屋前站定,大声地汇报了王府门口的最新状况。
羊昀又浅啜了一口茶:“郡主,现在可谓群情汹汹。”
李猗瞥了他一眼,“那叶家子在城东,如何这么快就得知这事儿,同仇敌忾地跑到这里来助阵?”
羊昀摇头,“失亲之痛,自是刻骨,自然同仇敌忾!”
李猗轻哼一声,“你倒是为她想得周到,可是却不想想这样很让我为难么?”
“唔!”羊昀差点被茶水给呛住,抽出帕子按了按嘴唇边的水迹,幽怨地看了一眼李猗,难道这件事不是你乐见其成的吗?难道你不是最大的赢家吗?居然还假惺惺地说什么“为难”?
太矫情了!
腹诽归腹诽,羊昀只得认命地c加轻言细语地向郡主解释着她原本就明白的事情:“此事虽然不大,却引起民愤汹汹,郡主不过顺势而为,况且,此事涉及闺阁私事,不宜见诸公堂,于情于理都由郡主来主持最为合适!”
说完,轻咳了一声,呃~刚才被茶水呛了一下,嗓子有些不舒服。
羊昀又继续道:“京城之中,宋尚书家那位嫡长孙女,以貌美才高,静淑娴雅而闻名,听说,前不久韦太后给赐了婚,夫家是忠顺候家的嫡次子。”
宋家这三十几年来的上升势头一直很旺,当年宋家的老家主宋文茂,只是礼部的一个五品官,自将妹妹嫁给了羊太傅做续弦后,虽然没有借着羊太傅升官,但是名声却慢慢显扬,加入到了比他更高一级的贵族社交圈中,不然一个五品小官儿,又非名门之后,出身庶族,在权贵与豪门满地走的京城中,啥都算不上,没人会正眼瞧上一瞧。
而且宋家的女儿都生得一副好相貌,又特特请了名师教授德容工言琴棋书画,都很有些美名和才名。
在将妹妹嫁入羊家之后,宋文茂又成功滴将女儿嫁到了韦家,那时候韦太后还只是先帝的妃子,但儿子很出色有望成为皇位继承人,但面对着各位兄弟的虎视眈眈,急需各种外力支援。宋文茂那时候已经成了礼部侍郎,而韦家儿子多,正好进行各种政治联姻,而且那时候,羊太傅还没有干出在朝堂上大骂太皇太后的事儿。
如今宋文茂已经成了礼部尚书,女儿的夫家已经成了皇帝的舅舅家,可是两个儿子却不出色,家族的上升势头已经弱了下来,好在孙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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