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院子门外,关注着隔壁家门口的动静的阿成第一时间跑回来报告给主母秦氏,秦氏一听就慌忙起身要去熊家,却被石二郎拉住了,柔声劝道:“娘子,再稍等一会儿,人家忙乎了一整天,才进门,总要等人家喝口水吃口饭吧?”
秦氏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是她此时却是百爪挠心般片刻也捱不下去了,抹着眼泪道哽咽道:“我c我c我”
秦氏“我”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话来,石二郎叹了口气,“好吧,这当口,想必熊捕头也不会怪罪我们无礼!”说着便搀着秦氏向门外走去。
秦暖立刻毫不迟疑地自个儿跟了上去。
这当口,让礼数什么滴见鬼去吧!
走进熊家,熊捕头正端着大碗在灌水,连衣服都没换呢!
石二郎搀着秦氏,陪着笑脸告了罪,对着熊捕头哈腰道:“知道捕头忙了一天了,本该让捕头歇歇再来问的,只是您看这诶!我们心里实在搁不住啊!”说着低头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求捕头告诉我们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熊捕头忙放下水碗,道:“不妨事!不妨事!”
熊孟氏本是有些心疼自家男人,有些怪秦氏两口子这样不晓事,不等人家喝口水吃口饭就巴巴赶过来的,但是看到秦氏双眼红肿泣不成语的样子又心软了,忙让两人坐下说话,又对秦暖道:“大娘也坐!”
秦暖屈身又向熊孟氏施了个礼,“阿暖多谢婶子体恤!”便默默站在了秦氏后面,听熊捕头讲述案情:
其实遇害的并不止静悯仙姑一个人,还有跟随在静悯仙姑身畔多年的忠仆安妪,静悯仙姑出家,安妪也跟着她去了道观做了道童,依旧随身伺候。
静悯仙姑致命伤是当胸一剑,而安妪身上除了胸前中了一剑之外,背后和胳膊上还有好多道刀砍之伤,死状极是凄惨,按仵作分析应该是忠心护主所致。
现场被踩踏得一片凌乱,四处是血,两人死前应该是和凶手搏斗了一番,最终不敌而亡。
听到熊捕头说的这些惨状,秦氏又失声哭泣起来,就连熊孟氏都唏嘘着直抹眼泪。
秦暖想起静悯身边那个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长期不出声,像个影子一样,只默默无声地做事的安妪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酸,眼泪就涌了出来,这样默默奉献和牺牲的人最戳人泪点,最戳人心窝子了!
过了一会儿,秦暖见秦氏只知道哭,石二郎只知道悲伤地拍着秦氏的背,只好自己开口:“熊家阿叔,听说外祖母遇害之处离着白梨观不远?”
“是啊!”熊捕头叹了口气,“就在白梨观东南面的那片柳树林里头,离着道观不过二里多路!仙姑大概是想抄近路从林子里穿过去,省些脚程,没想到遇上了歹人,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呐!”
白梨观东南面的那片树林,秦暖是知道的,绵延好几里,以柳树居多,有的地方杂树高大繁密,有的地方树木稀疏,有的地方是低矮的灌木丛或者青草荒地,中间还夹杂着些水塘芦苇丛之类的。那林子东面挨着进扬州城南门的大道,南面延至江边了,树林西北面出去不多远便是白梨观所在地。
林子里有不少小径,时常有不耐烦绕路的行人或者想打兔子野鸡的猎人从那里穿行,也有拾柴的农人,所以说那林子并不荒寂,也谈不上偏僻阴森,这几年也未曾出过凶杀案。
秦暖默然,离着道观不过二里多路,才一千多米的距离!那里应该离着树林边缘不远了吧!静悯仙姑居然不知道呼救么?附近就一个人都没有么?果真是运气太差么?
熊捕头感慨完,继续说道:“凶手最少是两个人,或者还不止两个人!又不像是劫财,仙姑是出家人,身上应该也没什么财物值得匪徒觊觎!”
话说谁劫财会劫到出家人身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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