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深若有所思的说道:“郭大哥岂是苟活之人?如今河湟民怨沸腾,正是我们为民除害c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郭大哥千万不要灰心。”
这番话让郭臣不得不仔细打量起了张淮深,他看到张淮深坚定而自信的眼神时心中也不禁激荡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后他才回道:“淮深兄弟真不愧是沙洲张氏子弟,这一言果然荡气回肠c非比寻常,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能接任张家家主了。”
张淮深连忙低下了头来,脸上满是羞愧之意。
郭臣不以为然,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低声说道:“我们去外面谈吧。”
四个人到了寺庙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郭臣又一次拿出酒袋喝了一口,然后就把酒袋递给了张淮深。张淮深接过来后也喝了一大口,随后又把酒袋拿给了索勋。而等张淮鼎也喝完之后,郭臣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这时郭臣看着索勋问道:“索老弟,索老爷子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谁,他跟我是怎么认识的?”
索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让张淮深和张淮鼎也颇感意外。
郭臣顿了一会儿便又说道:“我也是大唐遗民,先祖正是‘铁血郡王’的同族,同时也是他老人家的贴身护卫。”
听完这句话,张淮深c索勋和张淮鼎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铁血郡王”郭昕乃是长辈们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挂在嘴边的人物,也是河湟每个大唐遗民听到后都会忍不住热泪盈眶的人物。而这一天他们居然遇到了“铁血郡王”的亲人,这让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铁血郡王”郭昕是名将郭子仪的亲侄子,在“安史之乱”后奉命为大唐经略西域。后来河西c陇右之地陷于吐蕃人之后,安西及北庭的西域唐军就此失去了与大唐的联系。但他仍然率孤军为大唐坚守西域,使安西四镇生生又存在了四十余年。唐德宗建中二年他曾派人借道回鹘返回大唐,此时唐德宗才知道原来西域还在大唐的手中,激动之余唐德宗亲封他为“武威郡王”。在他为守卫西域殉职于任上后,西域终于被吐蕃彻底攻占。从此西域诸国以及大唐的将士家属便成了吐蕃人的奴隶,他们怀念郭昕便尊他为“铁血郡王”,私下里为他设灵位,年年都会祭拜。
索勋激动的说道:“郭大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身世呢?太不够朋友了!”
郭臣喝口酒后叹气着说道:“先祖要是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不会认我的,说这些只会辱没了他们的名声,不提也罢。”
张淮深看出了他内心里的痛苦,于是便岔开话题问道:“郭大哥,我们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安西四镇居然孤军奋战坚守了那么久。但也能想到最后沦陷后吐蕃人必然会对你们采取疯狂的报复,真是委屈了你们。”
郭臣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激动的说道:“听我父亲说当时吐蕃人冲进龟兹城里的时候,每一个大唐士兵都奋力拼杀而亡。而我爷爷和我父亲被郭王爷派去提前带着将士们的家眷出城,这才逃过了那次劫难。后来把将士们的家眷安排好后,我爷爷就因为没能与王爷战死在一起而羞愧不已,终于有一天他写了封书信后便独自一人又杀回了龟兹”
这个故事足够震撼,尤其是张淮深和索勋这样的年轻人听完后更是热血澎湃。张淮鼎已经开始偷偷的抹去了眼泪,张淮深和索勋的眼眶也已经泛红。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到最后还是张淮深打破了这种僵局,他动容的说道:“郭大哥不要难过,如今河湟已如将沸之水,只要再加一把柴火就能使之沸腾。我们张家弟子们也已经等了几十年,眼看着时机就要到了。”
郭臣没有想到张淮深这么年轻,但观察时局却已经能如此的透彻。于是他满是赞赏的说道:“淮深说的是,我早就准备好等着那一天了。我要亲手洗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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