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雪域莽原,林海熊犴,方外天堂2(第1/3页)  相思河岸,桑柳依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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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凌乱肮脏充斥着脚臭酒臭的窝棚里,他习惯了和工人们喝酒,吹牛皮侃大山,喝醉以后将棉裤c绑腿c棉鞋c包脚步随便扔在炕头上,呼呼大睡。睡醒了以后再穿上烘干的,仍然散发着汗臭气的棉裤棉鞋,系紧鞋带,打好绑腿,坐上爬犁,再向森林进发。象老八一样瞪着眼睛骂别人“怂包蛋”。

    这天,他和技术员王小乐去场部开会。

    兴安岭的雪来得早,刚入冬,漫山遍野,已经全是皑皑白雪了。

    马拉爬犁顺着积雪的山路,驶入山林深处,冬季的山林,除了白毛风偶尔呼啸,便一片静悄悄,白雪和黑色的树皮,黑绿色的松针,构成一副水墨山水,苍劲而荒凉。林中空地上偶尔有白雪覆盖的柴堆,那是伐区“清林”后的景象,伐木以后的规矩,是将不用的枝枝叉叉收拾干净,堆成四方形的木头堆,林区地面上不允许看到横七竖八的树枝树杈。这些柴堆有时会成为野鸟的巢穴。王小乐指着一处柴堆下面,“老张老张,你看,那里肯定会有黑嘴松鸡。咱们去抓住它。”

    黑嘴松鸡是一种体型肥硕的野鸡,不怕寒冷,在地面做巢,常钻进雪窝里过夜。

    张再生却不理会王小乐“抓鸡”的建议,不愿意耽误行程,赶着爬犁飞快地前进。马蹄踏在雪地上,发现特有的“吱吱”声。

    “老张老张,那处绊子堆,雪窝子旁边是什么?熊瞎子吧,它要在那里蹲仓吗?”

    他以为又是王小乐瞎乍乎,没理他。王小乐却来拽他的胳膊,“老张你快看,那是什么?”

    远处,一堆伐木剩下的绊子和枝杈,被积雪覆盖了,黑柴白雪旁边,有一堆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远远望过去象是黑熊蜷缩在雪地上,奇怪的是,旁边还有一匹白马。

    马是不会在黑熊旁边遛达的,况且此地并无野马,马匹一般是行人或猎人的坐骑,张再生心下疑惑,荒原野岭,难道有什么意外情况?他勒住驾辕的马匹,走下马爬犁,和王小乐一起,踏着积雪向那片柴堆走过去。

    路旁的雪一踩一个窝,身边的树枝上结着冰挂,被穿着皮袄的张再生和王小乐碰掉了,发着“嘎崩”声,越走直近,可以看得清那马的背上有鞍子,显然是乘马,再走近一些,张再生惊讶地发现那堆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卧在地上的人。

    那人似乎是昏迷了,黑色的孢子皮衣,黑皮帽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小乐说:“坏了,一准是猎人,马失前蹄摔伤了。”

    张再生摇摇头,这里的鄂伦春族猎人个个都是山里通,并且骑术高超,哪里会马失前蹄就摔伤?他用手卷成喇叭状向前喊道:“老乡——”

    那个卧在雪地上的人并没应答,只有旁边的白马刨刨蹄子,打了个响鼻,张再生和王小乐加快脚步奔过去,此处的雪地起伏不平,有好多杂乱的印子,有人和马的脚印,也有兽类的脚印,有些印子留着“扫连”(雪地上因奔跑形成的拖痕),似乎是发生过人与兽类的奔跑追逐。

    “呀,是个女人。”王小东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跟前,伸出手去搀扶,那人的狗皮帽子下,一头长发垂下来,果然是个鄂伦春族妇女,看面容年纪不大,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身穿的“阿克苏恩”(女式皮袄)在大襟上还绣着花,两眼紧闭,从额头上流下一道血迹,血痂冻在了脸上。

    张再生脱下厚棉手套,用手指触触那姑娘的脸,觉得虽然冰冷但弹性还足,他稍放了点心,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受伤昏迷很容易冻死冻残,他和王小东一边一个,架着姑娘走向自己的爬犁,积雪有半尺厚,发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踩一个雪窝,走了几步,那姑娘嘴里轻轻“噫”了一声。

    “呀,还活着。”王小乐乍乍乎乎地说。

    “废话,当然活着。”

    马爬犁上有简单的草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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