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聂喻书？”苏小狐问道。

    “是。”聂喻书似乎有点怕她，颤颤的低着头。

    “你父亲指使你去做了些什么事，他又是如何对你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朕只罚他一人，不想连累你们一家老小，包括你。

    替聂卫清顶罪那些话，别再说了。”

    苏小狐抬手，斟了杯茶，淡淡说道。

    聂喻书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将脸埋在双手中，压抑的哭着，泪水不断从她素白的指缝中滑落。

    “大家会怪我的姨娘会怪我哥哥也会怪我他们肯定恨死我了”聂喻书细瘦的肩膀不住的颤抖，无力的跪倒在地。

    苏小狐皱了眉头。

    听聂喻书这口气也能猜出来，她在这聂府中，大抵是极不受宠的一个。又想到聂卫清竟舍得让她去做那种事，对聂卫清的恶心

    和对聂喻书的同情一并深深的涌上苏小狐的胸口。

    “你是聂卫清第几房姨娘的孩子？”苏小狐问聂喻书，面上若有所思。

    聂喻书哭的抽抽噎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说出，但苏小狐问她话，她又不得不答，只得忍住心头无法抑制的伤心与悔恨，哽

    咽着回答道:“三、三姨娘”

    “聂卫清就你一个女儿，三姨娘除了你，还有所出么？”苏小狐接着问。

    “爹不喜欢我，连带着也不喜欢娘后来又娶了两房姨太，很来来娘这边了”聂喻书思及往事，不由更加伤心，那越压抑反

    而越显悲伤的声音听的苏小狐十分揪心。

    听了聂喻书的话，再结合聂卫清对她的态度，苏小狐已经明白了聂喻书在聂府中的处境。

    爹不喜欢，娘不喜欢，聂卫清这老头又姨娘众多，偏偏其他人还都生的是聂卫清喜欢的男孩儿，聂喻书这十几年过的有多惨，

    自是不言而喻。

    不同于自己的尊贵地位，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女子，尤其是这样达官贵人家族中的大家闺秀，只要得不到父亲的喜爱，这一辈

    子，大概也就那样了。

    可怜而又无奈。苏小狐开始深切怀念的一代伟人马克思。

    苏小狐也不知自己哪根弦搭错了，看着抽噎不止的聂喻书，忽然就对她说:“别哭了。聂家人看不上你，不如你跟在朕身边如何

    ？”

    聂喻书抽了两下鼻子，怔怔地抬起眼看苏小狐。

    聂喻书是很美的。不同于苏小狐带有少女感的娇媚，她的美艳与端庄像是刻在了骨子里，甚至生命中完跳过了少女这个阶段

    ，而是直接拥有了女人的气质。又或者说，她声张的环境，实在无法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是以这时，聂喻书那一双勾人的丹凤眼中还含着热泪，鼻尖红红的向苏小狐望来时，苏小狐的心颤了一颤。

    美人真是这世界赋予平凡人类的宝物啊。苏小狐如是感叹。

    “陛下陛下说真的么？”聂喻书轻声问道，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君无戏言。”苏小狐摆摆手指，支着头笑着看她。

    聂喻书的双唇在颤抖，也许是激动，也许是惊喜，她方才将将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大颗大颗的，像是永远也流不干。

    “民女低贱陛下，陛下为何对我这样好我、我什么都做不好”聂喻书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哭泣，那对柳叶眉拧着，

    像是承受了许多无端的苦难与挫折。

    扶枝也常常大惊小怪，常常哭泣，苏小狐总是很无奈的止住她。但不知为何，聂喻书这样哭起来，她却舍不得去让她停下来。

    生活已经够苦的了，能哭，便哭一哭吧。

    苏小狐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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