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说碰就能碰的。
这时候迎面出现的凯旋营让他看见了希望,只需要在这里胜利,然后上奏皇上与逆贼一部血战,杀敌上万,本部人马死伤过大半。这样一来功劳也有,也不用去触太平天国北伐大军的霉头,就算长毛过河皇上怪罪下来,倒霉的也不会是他。
善碌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高兴,他大声命令道:“把红衣大炮给我搬上来!准备瞄准敌军开炮!”
随着他的命令,数门笨拙巨大的炮被百余名士兵推了上来。选好位置,两个绿营兵拿着大锤将红衣大炮固定好,然后炮弹抬了过来。在叫喊声中,清兵拿着火把点燃引线。“轰!”的一声,第一发炮弹像道惊雷般划破两方对峙的上空。
在这个时代曾经盛极一时的红衣大炮现如今已经是属于老古董的重火器,再加上炮手缺乏训练,第一发炮弹带着一抹诡异的弧度,打向了隔得大老远的地方,和凯旋营八竿子都打不到。
但是凯旋营的士兵并没有一个人去嘲笑敌人的炮弹,因为紧接着的炮声隆隆,而目标就是他们。
“情况有些不妙呀。”周博文绷着脸,看着不时呼啸而来的炮弹,虽然敌人的准头不敢恭维,但是现在的凯旋营完全是站在这里被动挨揍,没有丝毫还手的力气。
炮弹轰隆一下,猛地打进了三协紧密的阵列之中,瞬间便有十几名士兵被炮弹炸得头破血流肢离破碎。
后队的士兵看见前一刻站在自己身前的伙伴,下一刻就变成了残肢碎肉,“哇”的一下呕吐起来,倒尽了自己胃中所有的东西之后,紧抓着火枪补上了那个不幸者的位置。
接着,又有几发炮弹砸进了队列之中,在凯旋营的阵列之中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杨越咬着牙,说:“如果我们有火炮了,一定让清贼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周博文担忧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必须活着回天京才行。可眼前再这样单方面的伤亡下去,我觉得士兵可能会发生精神崩溃!”
“告诉石信天和吴成良!让他们站在队列的对前端,稳住军心,伤亡不可怕,如果士兵们丧失斗志的话,我们就输了!”
谷满仓站在一协的队列之中,做为武昌老兵的他,现在已经被提拔成了一名堂堂班长了。作为一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十几个年轻人会敬畏地一声声叫自己班长。
北伐大军纵贯河南的时候,凯旋营每天要做的就是行军再行军,这让他的脚上起了两个大泡,这迫使他用麻布将脚在多缠了几圈。
面对尖啸而来的炮弹,他没有畏惧,并且在不断提醒着自己手下的新兵不要害怕,一定要保持队形。又是一发炮弹猛地扎进他左手方向的人群之中,激起了漫天灰尘。几名一协的兄弟在惨叫声中跨过战友的尸体补上空位。
“不要害怕!闭上眼睛去想训练教给你的内容。”谷满仓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兄弟说道,声音伴随着胸膛的起伏显得格外低沉。
“班长。”
“嗯?”谷满仓微微扭了下头,看着身旁这名面色黝黑的士兵,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神色紧张。
“如果我死了。营帅发的抚恤你帮我带给我娘好吗?”
“不需要我,如果你战死了,营帅会派石大人亲自交给你娘的。”
“哦,我娘会高兴的,那样哥哥就有钱娶梅姑娘过门了。”他说着,古铜色的脸庞上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我相信如果你能够拿着营帅给的饷银回家,你哥哥会更高兴的。”谷满仓说完后边转回头,望着前方那一片随风飘荡的绿旗。
清军的炮声逐渐停住了,原因除了善碌不满意大炮精准和威力以外,还有一个就是这些大炮常年不用,有一门红衣大炮刚开了两炮就“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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