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有一天,他们在说话,
“师傅,这个世界真的有佛吗?”
“有!”
“在哪里?”
“西方极乐,三千佛土!”
“那我们能去吗?”
“不能。”
“为什么?”
“是我不能!”
老和尚摸着小和尚的头,望向庙外聚散的云层,闭上了眼睛。倏尔,厚重的钟声传来,小和尚似懂非懂。
············
洛阳,伽蓝寺,伽蓝殿。
“你决定了?”寺庙最年迈的和尚轻声的问道,老态龙钟的他被一个年轻的和尚搀扶着。
“是的,师叔,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其实还可以再等等的。”老和尚有些迟疑,古井无波的脸上有些担忧,“那···毕竟是生死之程。
“师叔,道家淡生死,佛家讲轮回,死亡从来都不是困扰我们的问题。此去只是求一个真相···”青年和尚看着殿外,烟雨朦胧,眼神坚定,执拗的道:“这世间,是否有佛?”
“阿弥陀佛,自你师傅圆寂,把你接到山下,十多年来,这洛阳城中遍布着你的脚印,丈量百里路,心中有方圆,却也始终有执念,挣不脱,放不下,既如此,你就去吧。”
老和尚蹒跚的走到蒲团之上,静静地坐着,敲打着木鱼
“笃···笃···笃···”
青年和尚呆呆的立在原地,看着殿正中的庄严佛像,良久,方才醒悟,双手合十施礼,随即便转身而走。
天上的雨仍然在纷纷落下,落在殿外屋檐之上,仿佛散落的佛珠一粒粒的落下来
洛阳城外,他撑着伞,回首这沧桑千年的地方,斑驳的城门,破碎的城墙,在满眼烟雨中朦胧。
·········
贞观元年,寒冬,长安,大明宫外。
来往之人,好奇的看着那个站在台阶下的素衣和尚,年级不大,眉目清秀,倘若还俗,定是翩然公子,却不知为何出家,又为何站在这宫殿之外。
临近晌午,越发寒冷,来往之人减少,素衣单薄,无法避寒,他仍然面色平静的等待,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结果。一盏茶时间过后,终于有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手里拿着折子,扔给他,气喘吁吁的吼道:“陈江流,不要再来了,陛下不会批准的,你就算再来多少次结果也一样!”
“陛下还说了什么?”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早有预料。
“天下皆李。”小太监似乎有点无法捉摸其中之意。
陈江流却明白了,握着折子,转身就走,留下错愕的小太监。
终是徒劳无获,又何必滞留于此,天下皆李,大唐姓李,老聃也姓李,既然已经有答案,何必再求一个结果。
回到城东陈旧的破庙,他思索很久,北面突厥强势,屡次进犯,边关秣兵历马,百姓禁止西行,没有文牒,偷渡者死,可已经别无选择,一心求佛,独自西行,只有在行走才能中踏出一条路来。
“此去西行,向死而生!”他对着破庙残存的慈悲佛像,自言自语。
··········
离开长安城时,与洛阳的烟雨不同,冷冽的寒风吹过枯黄的野草,城门隐隐约约,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如同雕塑,他们握着长枪,在呵气成霜中逐渐伟岸。
西风c瘦马c独行僧,一路c向西c十万里。
在寒风之中出了城,他便不再回首长安城。风景开始一点点的荒芜,他走在路上,走向自己的第一个目的地,凉州城。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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