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庄醒心从梦中惊醒,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身边的乔希雅发出轻微的鼾声。应该是两点多钟,最多超不过三点,他估摸着。转过头,透过窗外散射进来的些许光亮,依稀看见乔希雅正面他而睡,一只胳膊横搭在他的胸口上,他想移开它,却又怕把她惊醒,还是作罢。转回头,看着屋顶正中的水晶灯反射出的斑驳亮影,他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历历在目。
一个房门大开的屋子,里面乱糟糟的,像是一个很久没有收拾过的储物间,两边歪七扭八地堆着一些纸箱c纸袋和塑料袋,上面落满了灰尘。屋中央有一条窄窄的人迹小道,通往另一个房间,里面不时传出滴嗒c滴嗒的落水声,打破了四周瘆人的静谧。忍不住好奇,庄醒心蹑手蹑脚顺着小道走过去,房间门半掩着,推开后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朝里面一照,一道亮光突然从对面射过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掉。这时,他才看清,迎面的墙上镶着一面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正惊恐地看着镜子外的自己,镜子下方是一个洗手池,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
“嗨,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差点被自己吓死。”
他稳了稳神,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又循着水声向里面照去,原来是一个亮晶晶的花洒在滴水。“噢,是个洗澡间,难道是开关没有关好?”他想上前,却感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向下一照,顿时又吓得魂飞魄散。
湿漉漉的地上,侧躺着一个光着身子的长发女子,苍白的脸朝着他的方向,双眼紧闭,一只胳膊直直地瘫放在胸前的地上,胳膊的下方有一只手,从腕部折断,血正从胳膊断处汩汩流出。他强压恐惧,上前两步细看,发现那女子竟然是叶萍儿。他顿时慌乱地大呼小叫起来,“萍儿!萍儿”
叶萍儿猛然睁开双眼,黑眼珠几乎充盈眼眶看着他,面带诡异的笑容,瞬间,脸又变成乔希雅,恨恨地瞪着他。正当他伸手要搀她时,身后传来一阵瘆冷的女人的狂笑,房间顿时变成一座残破的圆顶古墓,大块的墓石从头顶纷乱下落
“不过一个梦而已。”他悄声宽慰自己。可是,心底还是涌出阵阵恐惧,心脏疾速地怦怦乱跳。
他越想越不喜欢这个梦,不仅仅因为恐怖吓人,最主要的是梦境里凄惨的主角,竟然是自己所爱的女人。他后悔不该做更不该记住这个梦。“真是一个讨厌的噩梦”,他咕哝道,竭力想把它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不过,以前好像听妈说过,梦是反的,如果真是那样,就不用怕了。”转念一想,庄醒心感到心里舒坦了许多。
“”乔希雅叽里咕噜地发出一阵梦呓,似乎对什么吃的东西不满意,翻身把横在庄醒心胸口的胳膊抽了回去,一条腿却又伸过来,压在庄醒心的身上。
庄醒心想起睡觉前乔希雅说的那些话。“是啊,那种事确实不是她一个人能办到的,说不定将来进化到雌雄同体就可以了。”
“真没想到,我还行。”庄醒心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伸出双手,用力向上推举。
听庄醒心说准备提前回普陀寺,叶萍儿的心,像被马蜂蜇了一般疼痛。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转了三年多的一个大圈,又要回到原点。
“你真糊涂!”她脱口喊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把她吓了一跳,四下张望一番,才明白发自何处。
以前,她曾笑话过那些自言自语的人,认为是得了“失常的魔怔”,可是,言犹在耳,她也不自觉地患上这种失常的魔怔,而且自言自语得那么从容。
“你做的这些有意义吗?”她接着反问自己,握拳狠狠砸了自己大腿两下,不无后悔地回想起当初之举: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带着身患重病的爸爸,冒着生命危险,驱车上百公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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