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捏,涂了朱色口脂的檀唇就微微翕动,有娇软的呻吟低低溢出,薛二郎瞬时红了眼,弯腰抱起了女子,向床帏深处走去。
那里的大红色鸾凤帐子还未撤下,蠢蠢欲动的一番念想还在闵娇娥心里不断跳动,她躺在薛二郎的怀里,迷离的眼神眷恋地缠绕在男人的脸上,心里却狠狠把那个念头又咀嚼了一遍,她一定要把那个女人赶出薛家的宅子。
靠墙搁着的罗汉床上两张炕桌紧紧挨靠着,上面摆满了各色吃食,另有一壶温在热水里的女儿红,旁边搁着两个银质小酒杯。
薛二郎只着了中衣,穿着绸缎长裤,懒洋洋靠在大红色鸳鸯交颈的绸缎大引枕上。那衣襟的带子也未曾好好儿系牢,敞着衣领露出了半个蜜色的胸膛子。
闵娇娥也穿得娆艳,上头只有一件儿大红色抹胸,紧揪揪地箍着身子,下头套着红纱绢裤,赤着一双雪白小脚儿,嫩生生蜷在腿下,只露出几个粉莹莹的趾甲在外头。纤细雪白的膀子裸露着,素手正拎起酒壶。
“相公,来喝了这杯酒。”闵娇娥粉面含春,纤指捏着那酒杯往薛二郎口里喂去。
薛二郎斜着眼儿只轻佻地看着自家娇妻,嘴上也不闲着,唇齿微动咽了这口酒。闵娇娥愈发得意,心思着火候也是差不多了,便眼梢泛红缠着一缕春意,身子软在薛二郎胸前,纤袅的两截玉臂攀住那脖颈,檀口微嘟,故意让那嗓子又娇又嗲:“二郎啊,妾美不美啊?”
薛二郎嘿嘿一笑:“如花似娇,自是美的。”
闵娇娥又问:“那二郎可欢喜妾么?”
薛二郎往那粉脸上轻轻一捏:“二郎爱极了。”
闵娇娥便忽的哀婉了神色,垂睫低泣:“既是二郎爱极了妾,却为何叫人作践了妾去?”
薛二郎疑道:“此话何解?”
闵娇娥愈发酥软了身子,软绵绵在薛二郎胸前摩擦着,道:“今日里红香出得门去,本是无事闲逛,却是听得一耳朵,说什么二郎将要纳妾,妾这个二奶奶不过是个空架子,拢不住二郎的心,才叫二郎刚成了亲便想着要纳了妾室。红香气得了不得,妾却是没了脸皮,到叫那起子下人嚼起了舌根。”说着便低声哭了起来,故意把那声儿压得又低又软,幽咽难绝,叫人一听便要心生怜爱。
薛二郎却是推开闵娇娥,慢慢坐直了身子,把她上下一打量,敛了眼底的,唇角勾起淡淡冷笑,好似卷起的凉风,阴测测冷兮兮。怪道今夜里这般模样,原来主意是打在这儿的,倒也费了番心思,只可惜看错了他的为人。
薛二郎忽的伸手挟住闵娇娥的下巴,一使劲儿,闵娇娥便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润,愁兮兮的怜人。薛二郎却是笑了起来,那笑带着了然,又有点讥讽,闵娇娥顿觉不好,果然那人开口便不是好话。
“听说二奶奶的生母是闵老爷的姨娘,平日里颇受宠爱,瞧着今日里二奶奶这番作为,想来那姨娘也非凡品,是个后宅高人吧,倒是没有藏私,如数儿都教给了你!只是你小看了爷,爷要做什么,怎会叫个小女子拿捏住。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会给你做脸,可你却不要妄想使什么手腕来算计爷。”
一番话叫闵娇娥气得两眼泪,这番却是真哭了,一串泪珠子瓢泼落下,湿了粉脸湿了纤颈。
薛二郎却犹自盯着她看,脸上半点怜惜也无:“没得叫你胡思乱想四下里乱打听,这便说给你听。清风苑的那个爷是必要纳进门儿的,她是个特别的,爷要用贵妾的身份纳了她,日子便定在下月的二十。你若要操持,爷自会给你当家主母的脸面,若是心里不舒服,爷也不勉强,只是到时候叫人说嘴,可别又赖到爷的头上,说爷不给你挺腰子,做脸子。”
闵娇娥此番却是气得无话可说,有话也难讲,唇瓣只哆嗦,眼发黑,头发晕,只觉得是在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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